369三幅画亚瑟微h
阿桃睁开眼睛。
她确认自己此刻正在处于梦境当中。因为上一秒阿尔弗雷德抢了她的枕头,顺便把她拱醒了。
迷迷糊糊的,又不知道几分钟过去,她就又睡着了。
沙尘暴?小姑娘首先恢复了嗅觉,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的土腥味。
接着是视觉。
前方是夹杂着颗粒物的黄色画布,巨大到可以把整个太阳都遮盖不见。
但是并没有狂风。
她捂着鼻子和嘴,即使这样指缝里面也瞬间就堆满了泥土。
噢,还有喊杀声。
兵器交撞的声音,使人头皮发麻,走不动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的血腥味让人想开始呕吐。
这是很是奇怪的一种画面,在宛如黄色背景的画布中,时不时有微弱的旋风在里面卷来卷去,像一把剪刀一样,把静止不动的画布割裂开来。剪开了一瞬间就能看到相互厮杀的背影在从中交错。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一幅二维的画卷中卷入了许多叁维的旋风,阿桃左看右看,隐隐约约之间听到了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响。
哦,怪不得呢。
在没有热兵器的时代,形容战场就已经可以用沙场来形容了,有了类似于大炮之类的武器之后,就更可以用大炮把土地颗粒冲到天上去再冲下来。
每一个人下了战场都是灰头土脸的,如果不幸遇上了雨天或者沼泽地那样的地形,那更是脸上卷满了泥浆凝胶,压根分不出来谁是谁。
阿桃在一边咳嗽了会,也不太确定战场到底是在自己的哪个方向,所以要细心观察,凝神屏气之后才能作出决定。
就在这个时刻,一匹枣红大马带着狂风穿过重重障碍,冲出前方的战场。
她一眼就发现了这个骑马的人有着显眼的银发,只是凛光一闪的功夫,他就驾马从人身边跑过去了。
“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根本没有看到她。
“啊啊啊啊啊,别一个人放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女人抓狂了,谁知道基尔伯特前进的方向是不是一个小型战场,她踌躇着要不要跟上去,又一声马的嘶鸣传来。
同样的高头大马,但是从她的位置上根本看不见是谁骑马,马脖子和脑袋完全把人盖了个严实。
“上来!”
急促的马蹄声返回,基尔伯特一弯腰,就把她一下子揽上马,抓在胸前。
“路德维希!看好我的位置!”
偏了些角度,阿桃这才发现后面的人是小豆丁金发蓝眼的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很是兴奋的样子,握着缰绳,跟随在其后。
威风凛凛,穿着简易铠甲的青年大声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身上散发的是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凝固的血腥味。
“抱好我,从马上摔上去很难办!”
“我当然知道!”
小姑娘努力抬起屁股,双手抱着脖子,双腿夹着基尔伯特的腰。
这个姿势看上去十分不雅观,有一点软趴虾的味道,可是她真的不想在全速前进的战马上颠飞了自己的屁股。
先不说颠飞,就是硌也硌得慌。
熟练的骑马人基本上不会把屁股和马鞍做一个亲密接触的,都会稍微离开些,屁股是悬空于马鞍的。
“大爷跟你说要你练马步,”青年用大嗓门吼道,“你就是这样糊弄的是吧?”
“我又不经常骑马!”
“前面还有一波残兵,低头!”
左手的剑身还在往下滴血,几秒过后,瞬间饮血完毕。
基尔伯特没有拉过马绳,任凭马跑在残兵中,看到有人有破绽的地方顺手一击。
血花飞溅。
不断有人倒地的声响加重了士兵的恐惧。
没人能伤他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路德维希旁若无人的穿过他们的阵营。
“躲好!”
阿桃闭着眼睛,咬着唇,“嗯!”
电光火石间,红色眼睛看到了一个士兵抱着拼命的决心,驾马朝这边奔来。
就差几秒,双方就能相撞。
“……!”
轻轻夹了夹马肚子,烈马就腾地前半生直立,两只前蹄在空中挥舞着,两只后蹄有力的踏在地面上。“碍事。”
一记从下往上的挑击就把对方挑了出去。后者重重的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
“给我回去吐!”
战马重新奔驰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围绕在周身的黄沙,终于不往她身上扑了,溅在脸上的血也变凉了。
阿桃的胳膊和腿痛的要死,屁股也麻了。
基尔伯特虽然穿的是简易铠甲,但是铠甲是用抗打击能力很好的金属做的,硬度可想而知。
拿人的肉体去和这样的金属进行长时间摩擦,她肯定受不了。
“下来。”基尔伯特笑她,“我的马因为多了一个陌生人骑在它背上面,它很不开心。”
“那我走着回去吗?”
“就到了。”见小姑娘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他很贴心的把人拎下去。
“哎呦,怎么还一瘸一拐的?”青年随即下马。
“不知道……突然就抽筋了。”
“大爷把你抱回去吧。”
“哎,不是???”
小豆丁路德维希默默的跟在身后,一声不吭。
穿过一大片密林就到达了营地。
基尔伯特跑起来,趁着其他人还没和他打招呼的空隙,跑到了一处临时搭建起来的房子里。
“看看这是谁!”
阿桃从他背后探头,“谁啊?”
他转身把她放下。
房子中间是木头桌子,摆满了各种军事地图,旁边还有几把椅子,两个带着兜帽的人齐刷刷的开口:“这家伙怎么来了?”
“来干什么?”
“咳,”看不清容貌的人咳嗽几声,从黑色披风中伸出两只胳膊,牢牢的把她按住。
“你干嘛啊!”
“按一下!”
在脖颈处数好了骨头位置,少年猛的一按,还把她的肩膀向后扳。
“嗷嗷嗷嗷嗷嗷!”
“好了。”
“罗维诺你!”听出来了他的声音,阿桃大叫。
“给你放松一下。”
不得不说,按过之后,浑身噼里啪啦的骨头声也消失了,从脖子那里开始传出来的酥麻感向身体四周扩散。
整个人从精神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了。
“你们来干嘛啊?”
这两个人相比较其他意识体来说,有一个身份很特殊,他们是代表罗马教权的意识体,不涉及到宗/教范围,或者是意/大/利本国内务的部分,他们一般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罗维诺把兜帽一摘,露出棕色的头发和金绿色的猫眼。
“偷偷过来观察情况的。”
那这么说这场战争和教权,意/大/利没有关系。
“擦脸。”基尔伯特递过来一条手绢。
“噢,”小姑娘把脸很主动的凑过去。
“又是我给你擦……”嘴上说着,青年还是用很轻柔的力度帮她把脸上的泥垢,血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