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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老半天才保证自己的身体不被人们撞倒,阿桃用尽了跑800米的力气跑回了她的暂时居住地,说居住地也不恰当,她来这个村子的时候就被好心的一户村民收养了。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她都应该回去看一下情况,那户人家的小女儿腿脚有些不便,而且由于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原因,智力有些问题。
更何况,少女自诩有万能的系统在,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小姑娘一直很喜欢这句话,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耳尖的阿桃已经听见隆隆的声音了,一方面是黄绿色车辆在前头开路,然后跟着的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些声音交杂起来,每一步都在她的心上,狠狠的踏出一脚。
另一方面还有哒哒的马蹄声,她想也没想,一个闪身,趁着敌人还没发现之前,躲了进去。
“快快快!”阿桃催促着让人们躲在地道里,地道或者储存室或许能救他们一命,她用手撑着盖板,声音急促:“千万不要出声,他们的狼狗耳朵很灵敏的!”
“桃姑娘!你也下来呀!”老人们朝她喊:“还有我家的小女儿没进来!”一位妇女着急的直跺脚,“我出去找找!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千万别出来!好好呆着!”
把木板老老实实掩盖住,少女凭着直觉,在隔壁房间中找到了那个小姑娘,她一个人躲在缸里,见她抬头看,马上笑了起来。
“姐姐!抱抱!”十叁岁的妙龄少女,脸上全是兴然的喜欢和依赖,只不过眼睛里没有这个年纪少女应该有的灵动,更多的是呆滞,“姐姐,有带给我好吃吃吗?”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缸是米缸,之前被用做酒缸的,米很少,浅浅的盖住缸底的一层,小姑娘已经能听到日/语的呵斥声了,于是也躲了进来,头顶拿过了缸盖子,往头上挪,手上还拎了一个防身的小棍。
“姐姐没有好吃吃,不过要和你躲猫猫,我让你动之前你一直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是躲猫猫和木头人的综合版本,可以吗?”
“可以呀……”软软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我都听姐姐的。”
“嘘。”阿桃紧张地手心开始冒汗,“已经开始了哦。”
她知道,搜查也是要搜查好几轮的,倘若侥幸躲过了搜查,那也得想办法让他们都躲到后山上去。
功程量很大。
但是少女提前准备了好几套方案,同时也在希望系统能稍微给点力。
“一个小时后集合!”骑在马上的军官这样说道,他用马刺不轻不重地踹了下马肚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撕下那层外皮,露出来的是野兽的皮毛。
“嗨依!”士兵们用贪婪的眼球扫过了一排排屋子,这些可全都是他们的财富!
“小心当地的游击队!”野兽又提醒,“不要大意!”
应和声响彻了整片天空,得到了允许,他们便分散开来。
为了防止小姑娘出声,阿桃把一只手放在她嘴上,用一种适当的力道捂着,她全神贯注地听着脚步声,开枪是不行的,一开枪会引来更多的人,更何况后面的院子里还藏着人……
野兽的脚步声近了,对面的房子已经有士兵踹门进去搜刮了,那么也快轮到她们了。
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竖起耳朵听。
“咕咕。”本来拴在院子里面的鸡叫了一声,马上引来了他们的注意。
“原野!我在这边看见了银条!你先去对面吧!我刚刚听见好像有动静。”说完就是大笑声,“好嘛,连牙也咬不动,肯定是真货!”
有人哼了一声,朝这个方向前进。
看来是一个人,透过米缸的缸体上的小洞,可以隐隐绰绰的看见一个士兵推门而近,他警惕地把枪支举起,小心地前进着。
哈!
这是阿桃第一次和侵略者面对面,汗水从头上落下,划过眼睛,搞得眼睫毛痒痒的,但是她不能闭眼,晚了一秒钟,有时候就是一辈子的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她开始紧张到耳朵里都出现了幻听,脚步声像钟声一样沉闷有力,一声声搅得人鼓膜疼。
“……好像没什么人的样子。”他嘀咕了一声,“只有鸡?连猪跟牛也没有吗?今天晚上不能加餐了呀。”绕着整个屋子逛了几圈,士兵稍稍放下了戒备,“这些人……藏东西倒是也蛮会藏……”
糟了!
电光火石之间,阿桃纠结地咬住了嘴唇,她真的想穿越回10分钟之前,狠狠的给自己来个大巴掌。
那个时候光顾着小姑娘和先找个藏身之所了,不应该躲到这个缸里面的!
不管这个缸装的是酒是水,是粮食还是米,他们一定会来找的!
叁光啊!
一揭盖不就全露馅了吗?!
自己真是个大傻子!
不对不对,现在懊恼起来也没有用,应该想想办法……对,想办法……深呼吸……
“咯咯?”被人粗暴捏在手里面的鸡惊慌叫了起来,小动物们都很敏锐,它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人类身上泛着浓浓的血腥味,腥得让人恶心,仿佛他走到哪里都会带来血腥风雨一样。
“安静点,打扰我思考了。”几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过后,士兵喃喃自语:“墙角没有洞,柜子底下也没有地道,贵重物品也有不少,灶台上还有柴火没烧完,看来是刚走不久……地上还撒着喂鸡的谷子,是走了?还是躲起来了?”
他慢条斯理分析道,缸子里的少女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喂,原野!”旁边的几个人在窗口喊他,“我们要去下一家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还有个人见状要陪他一起进去:“他不行的!性子很奇怪,哪怕被人一棍子敲倒在地也不会吭一声的,我陪陪他吧!”
“哦?”士兵从窗口抛出一大袋贵重物品,“你们在对我这个一等兵说话吗?叁等兵们?”
“又来了又来了,又拿他的军衔压人了!”接过包袱,他们开着玩笑:“参军十几年才到这个等级,原野君,你不行呀!哇!不过你发现财宝的能力倒是挺灵敏的嘛!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我这个不行的原野君现在很生气,需要把手上的这只鸡剁了吃掉。”他举起鸡,干脆利落的用刀把它的头剁掉,血溅满了附近的墙壁,鸡头好巧不巧,飞到了缸附近。
“喔哦!原野要独吞一只大鸡了!千万注意不能生吃啊!这可比不了国内!”士兵们哼笑着,嘴里哼着小曲儿走远了。
“走远了。”半晌寂静过去,原野用不熟的中文说,“可以出来了。”
这绝对是敌人狡猾的伎俩!阿桃透过小洞继续观察着他和可怜的鸡。
鸡头的黑眼睛直对她们,无端增加几分悲凉的色彩。
还好是杀鸡,万一随便拽个人出来,那砍头也像杀鸡一样……
“不出来吗?那我就砸缸了,这声响一下去,我可不保证有其他我不熟的士兵在附近啊。”
他的缸,发音成了日/语的ゴ。
“姐姐!”千钧一发之际,小姑娘在她耳边叫了一声,“你手捂得太紧了!而且总有硬硬的东西咯着我!”
被发现了也没办法,也不能怪小姑娘。
阿桃慢吞吞地从缸里探出了头,头上还顶着个缸盖,手上捏着小棍,姿势有点滑稽,但表情很严肃,“我会说日/语的。”她把从空间里的枪又塞了回去,还好没有让旁边的少女发现。
“啊,那就方便多了。”他点头,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