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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慢用。”穿着传统和/服,跪坐在樟子门后的女人用素手一点一点拉开纸门,她的动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雅,连拉门的速度也要分叁个过程进行,是逐渐加速的。
“大人,我来喂你吧!”接过了漆木盘子,屋内的另一个女人欢快地叫道,她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盘子碎步走来,高度还要大于自身,以防上面的酒水和饭菜撒出来,惹人不愉。
“唔,很好嘛!”屋里的男人哈哈一笑,“小岛君,看来你的成效还挺不错的嘛!”
“过奖了,毕竟是废了很长时间才调教出来的几个小雀,能让大人如此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对面的男人笑道,“桑子她,时时刻刻把我教的话放在心上呢!”
“那奴就告退了。”穿着合身和/服的女人垂下脖颈,刻意拉开的衣服露出了大片雪肌,引来路过人垂涎的一瞄。
“失礼了。”她朝屋内叩首,又用玉手一点点把门拉了回去,其间没有发出任何的噪音。
玉子用心地服侍着二位大人,被人揩油也没有多说,只会娇笑,吃过了菜喝高了酒以后,气氛就变得热烈起来。
“看来消息是确定了吧。”平君眯着小眼晴,“上头的一直都嫌军/部的消息过于够慢的了。”
“哼。”对面的小胡子将酒碟里的酒一饮而尽,“刚开始的时候说叁个月,笑话,叁个月!”他有些粗鲁的擦了擦留在胡子上的水迹,“我从九/州走到北/海/道还不知道要几个叁月呢!”
“哈哈,小岛君,这种事咱俩听听就好,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玉屋的老板夹了口菜,感觉嘴里的味道有些奇怪,但是这玉屋的饭菜可全是那群女人沾着筷子先尝过的。
应该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才对……
他表情不变,招手让玉子躺在他怀里给他布菜:“玉玉,今天的菜感觉与平日有些许不同呢?”
“大人!”本来放松的躯体猛然紧绷,“大人!今天的酒菜全是我们自己人准备的,从外出差买到最后端出来,没有一个人经过外人的手呀!”
玉子忙说,“大人若不信,我亲自来为您们试验。”
“得了得了,我感觉倒是同平常一样。”她如花一样的脸蛋上失去了原有的活力,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花一样失去了色泽,神色凄然,小岛君有些不快,按理来说,平君应该把事情全部准备好了才对,不会这么不知趣,在酒席间突然发问,也不知道是倒谁的胃口,或者说演戏给他看呢?
“看来是我多虑了。”平君放下了心,两个人继续聊着。
“大人。请问餐后甜点还需要吗?奴准备了大福。”樟门后又传来女人柔和的声线。
餐后甜点的确是他们常备的,几个人没有怀疑,平君便扬声叫桑子送进来。
“打扰了。”桑子低头进来,装作完全没有感觉到两个男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火辣视线。
“小岛君?”见对面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桑子看,同为男人的平君会意,“桑子,你也进来,给小岛君布菜吧!”
“是。是奴的荣幸。”女人抬起脸微微一笑,头上的头饰叮当一响,像一块石头落进了湖里的回音,整个屋子的光辉似乎因为这笑变得更加光亮了。
“桑子似乎来自京/都?”京/都腔和其他地方的腔调有些不太一样,女人说起来就好像黏黏糊糊的棉花糖拉成了丝,缠在别人身上,同时又有一股说不清的哀怨在里面。
“小岛大人真是聪明。”桑子用左手拉着右手过于宽大的衣袖,慢条斯理地给他们布菜。
受过良好礼仪教育的艺/妓们,她们走路时候上半身是绝对不动的,从别人微笑的时候也会用扇子捂住嘴,眼神侧着看你,而桑子无疑是女人们中的佼佼者,不管做什么,一举一动都露出几分招引男人的气息来。
“哎,像这样的尤物真的是很少见了!”小岛叹气,“也只有平君这样的人物才会使桑子和玉子死心塌地的从日/本来到这里。”
“哪里哪里。”平君的眼光里透露出几分得意,“桑子是我在支/那收留的,好像是之前一直跟着的日/本军官不要她了,我觉得她可怜才收留的。不过不用担心,基本情况我调查清楚了,绝对是土生土长的帝/国的人。”
“那军官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换做是我,我恨不得每天搂在怀里呢!日夜生笙!”
两个男人放肆地开着玩笑,桑子微妙感觉到了玉子投来的不满的视线,她内心苦笑了一声。
“是啊,”娇滴滴的声音突然插话。“也可怜了桑子姐姐,脚受伤成那样了,还坚持每天刻苦的训练,我们都很佩服姐姐呢!”
“脚?”小岛君朝雪白的足袋看去,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道,下一秒之后,“咦,这个形状不一样啊!”一般来说,是要在大脚趾和第2个指头中间留一道缝隙出来的。
“是的,之前大脚趾头受了点伤,因此不能很好地穿木屐了……”桑子说,“我就恳求平大人为我专门准备了特殊的足袋。”
小岛突然起了疑心,他执意要看女人的脚趾,确定大脚趾和其他指头之间有着明显的缝隙。
在这个间谍横走的时代,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敌人的有效方法有许多,其中最重要的两点是,就是看他的脚趾,和他对国家的了解程度。
女人无助地看了平君一眼,他知道在这种场合露出脚趾是多么失礼的行为,于是刚准备劝阻。
“赫……赫赫!”对面的男人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在十分痛苦的呼吸,脖子上也留下了许多指甲的红印,而他自己也霍然倒地。
“怎么可能……”平君视网膜里还映着桑子映丽的面庞,她的脸上没有变化,依然盈盈地朝他们笑着,手上的动作很麻利,收拾着被他们打翻的酒宴。
“什么时候……”
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他感觉一只漆黑的鸟在自己的眼前飞过,翅膀掠过时不经意从酒碟上飞过,落下了几片闪着奇幻色彩的羽毛。
是鸠!
传说中的百毒之鸟!
果然,是个蛇蝎女人呀!
平君也倒地。
“哎呀呀,”桑子——姚桃桃看着狼藉的室内揉着额头,“谁跟我说探听消息那么简单的!”她望了眼漆黑如墨的天空,仔细思考了一番以后决定跳窗。
“抓住她!”听到动静上来查看的人大呼起来,“抓住那个贱女人!”饶是如他也被面前这幅惨状所惊吓到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连平日对她宠爱有加的平君,这个恶毒的女人也要下手!
阿桃并没有穿木屐,轻松自如地在小巷里穿梭,像一只猫一样灵活,翻墙,跳跃,翻墙,跳跃之后,来到了一家农户里。
“打探清楚了,就跟你说的一样。”她说,开始有点嫌弃自己的衣服,实在不太便于行动,而且太漏光了。
“那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多谢。”
“嗯。”小姑娘摆摆手,感觉后面的人掏出了枪械,黑洞洞的枪口只瞄准她:“这就是对间谍的态度吗?”
“你懂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们都怀疑你是双面间谍……”一个苍老的声线说,“哎呀,那就没有办法了。”
她恶作剧地从怀里也掏出来一把勃朗宁。
“既然知道消息,军队要朝这个方向前进,那么我当然有理由要去他们途经或者没有途经过的村庄去看看了。”女人把玩着手里的枪,“不要阻拦我……”
“否则……”
枪膛一响,打到了对面的墙壁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