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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听他用清冽沉稳的声线说出这句有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周望舒只觉像被什么电了一下,心中生出一种刺激感。

她扬唇,故意用引诱般的嗓音说:“想被你绑。”

陈迟俞眼瞳一敛,眼睫微微下覆。

“成全你。”

他转头,朝酒店经理再次喊道:“再拿跟捆人的绳子来。”

酒店经理表情明显一愣,然后用一脸明显想歪的表情让身后的服务生赶紧去拿。

绳子和担架很快都到位,绳子由酒店经理递给陈迟俞,担架是两个男服务生抬着。

周望舒看着陈迟俞手里的绳子,主动将双手奉上,还笑得媚眼如丝,“来啊,陈总。”

俩服务生的眼睛瞬间大了一圈,垂着头往这边瞄,又不敢瞄得太明显,表情很丰富,内心更丰富。

周望舒瞥他们一眼,一点儿不脸红地继续看向陈迟俞,还把双手往上抬了抬。

陈迟俞没有在原地伫立很久,真的拿着绳子来绑了她,不过没绑她的手,还把手给她塞回了斗篷里,然后再用绳子将她套了一圈。

“怕我冷啊?”周望舒踮起脚来问他。

两个人本来就离得近,她一踮起脚,两人离得就更近了,更别说陈迟俞低着头,从某个角度看起来,两人像在交颈接吻。

陈迟俞稍稍抬起一点头,没搭理她,继续拿绳子又绕了几圈。

他动作不重,周望舒还套着那么厚实的斗篷,里边也穿着毛衣,怎么也弄不疼她,她却发出了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啊……嗯……”

陈迟俞手里动作一顿,沉着嗓子说:“不要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周望舒做出一副委屈表情,“你弄疼我了。”

陈迟俞像深吸了口气,“我都没用力。”

周望舒那不太干净的脑瓜不知道想到什么,两眼一眯,唇边笑意荡开,眉梢眼角都透着媚意,“那你再轻一点。”

陈迟俞眸色蓦地一沉。

这话配着她那娇媚的声音很难不让人想歪。

旁边俩服务生脑子直接就奔着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脸上写着:我们也是他们py的一环?

另一个脸上写着:不敢想象这俩平时玩儿得有多变态。

陈迟俞没说话,手上动作停了两秒,然后继续,眼底看不出什么神色,但周望舒注意到了他的耳尖,他耳尖红了,红得很明显。

她本来已经稍稍收住的笑意又从眼睛溢出来。

他这样,让人很难忍住不调戏他。

“陈迟俞,你耳尖好红。”

听到这句话时,陈迟俞正在进行最后的打结,这次他没收力,周望舒被勒得闷哼一声。

接着,周望舒只觉身子突然腾空,再下一秒,她就躺在了担架上。

他只冷冷瞥她一眼便松了手,“抬她走。”

说完,他直起身径直向前走。

两个服务生赶紧抬着周望舒跟上他脚步。

被困成粽子的周望舒没再闹腾,安静地躺在担架上做个貌美如花的粽子,眼睛一直盯着陈迟俞的耳朵看。

这冰天雪地的,他耳尖的那抹红却迟迟未消,周望舒特想上手摸一摸,肯定很烫。

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住的地方,陈迟俞这时候耳朵都还红着。

到了周望舒门口,两个服务生同时转头把陈迟俞看着,他们总不能就这样把周望舒放下,她还被五花大绑着。

陈迟俞俯身将她抱起来,再放下去让她双脚着地,一手扶她肩,一手给她解绳子。

周望舒全程没说话,安静乖巧得让人怀疑她是在憋个大的。

她也的确是在憋个大的。

绳子一落地,她立马将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想去捏陈迟俞的耳朵,但半路被一只手拦截。

这只冷白修长的手自然是陈迟俞的。

陈迟俞陡然望向她,抬眸那一瞬的眼神利如锋芒,“周望舒,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这话没到警告的地步,又比提醒的语气要冷一些。

他眼神一冷下来,有种民国军阀身上那种杀伐决断的压迫感,但周望舒却没有一点退缩,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我还挺好奇的,”这时候她还能笑出来,还笑得妩媚至极又底气十足,一点不落下风,“如果你对我耐心耗尽,会把我怎么样?”

“你不会再有这样跟我说话的机会。”

在南城,周望舒自诩只有她不想见的人,没有她见不到的人,但陈迟俞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她今天能站在这儿跟她说话,不是她人脉有多了得,手段有多了得,是他愿意用一点耐心和她玩一玩,如果他对她耐心耗尽后还没喜欢上她,他们或许还能再遇见,但也仅限于遇见,只能远远看他一眼。

她看着他,脸上还保持着方才的笑容。

按理说,她现在的心情不应该像她面上看起来那样愉悦且松弛,而实际,她的心情比面上看起来还有愉悦。

这样的陈迟俞让这场游戏变得更有趣了。

“我记住了。”她说。

陈迟俞松开她的手,“还要记住今天出门前你跟我保证过的。”

“知道啦,”周望舒竖起三根手指再次保证,“我会乖的。”

说完,她拿出房卡将门打开,两只脚迈进去,身体却留在外面,扒着门框跟陈迟俞挥手,“晚安啦。”

陈迟俞没有与她互换晚安,径直离开。

两个还抬着担架的服务生跟陈迟俞鞠了一躬后也火速开溜。

周望舒倚着门看了会儿陈迟俞的背影。

这个男人,明明拿她有办法,之前还又是抱她又是牵她手的,啧,男人。

她脸上露出一个“胜利就在眼前”的笑容,然后将门关上,准备洗洗结束这一天的劳累。

就她这作息,脸上没尸斑已经是她保养得好了,明天还要爬起来看医生,她得立马睡个美容觉。

她睡眠很好,倒头就能睡,可以说是安眠药休想从她身上赚走一分钱,但最近她还是有一点失眠,躺下要两分钟才能睡着。

睡着后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周望舒感觉眼睛一闭一睁几小时就过去了。

早上六点,房间里执行叫醒服务的机器发出尖锐鸣叫,让她被迫睁开了眼。

她根本没订叫醒服务,肯定是陈迟俞给她订的。

这个杀千刀的,六点也太早了吧!

知不知道起得早头发少,强行开机伤大脑!

在艰难从被窝里爬出来之前,周望舒先自己看了下被烫伤的那两根手指,指尖还有一点点红,但没长水泡,也不疼。

想来医生是要白跑一趟了,不过被陈迟俞这种随手就能给出一把金叶子的人叫来,估计好处不少,她烫伤不严重反而还能让医生早下班。

周望舒深吸一口气,强行提起精神掀开被子。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男一女,女的像酒店工作人员,男的当然就是医生了。

周望舒记得昨晚陈迟俞打电话时说的是叫个烫伤领域的专家,这位医生一看就是专家,还没没一把年纪看起来已经一把年纪了,头顶都快秃没了。

“是周小姐吧?”医生率先开口。

“医生你好。”周望舒向他点了下头。

“周小姐是哪只手烫伤了?”医生问。

周望舒一愣,“您怎么知道我是手烫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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