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别的男人哭
沉茗觉得自己一定是烧傻了,不然她怎么会在贺瑾口中听到礼司睿的名字。
她难以置信地接过手机,用沙哑的声音“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似乎停顿了一下,有些紧张地问道:“沉茗,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
“家。”
“那、那就好…顾祈荣找过你吗?”
“没。”
也不能怪沉茗惜字如金,此刻贺瑾就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她不想让他误会,毕竟受罪的还是自己。
“咳咳、咳咳咳…那就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串剧烈的咳嗽,礼司睿说完之后,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沉茗拿着手机的手因为紧张而无意识地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
“你怎么了?”沉茗小心斟酌着用词,让这看起来只是同学间的正常关心。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是血躺在地上。”礼司睿有些心虚,他觉得自从沉茗转来之后,他说的谎话比之前加起来都要多。
“你怎么不早说!”沉茗意识到是自己告诉顾祈荣礼司睿在操场,理所当然把礼司睿受伤归结在自己身上,也顾不得旁边的贺瑾,一把掀开被子,厉声问道,“你现在在哪?”
“…操场。”礼司睿听着话筒里沉茗沙哑的声音,想着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严重了。
正当礼司睿还想两句时,沉茗已经把电话挂了。
沉茗把手机还给贺瑾时,贺瑾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没有要接的意思。
“急着去哪?”贺瑾面无表情,走到床边,挨着沉茗坐了下来。
“我、我同学好像在学校受伤了…我得过去…”沉茗本就因为发烧脑子不清醒,又在贺瑾的眼皮子底下说别的男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们小猫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这么关心同学吗?”贺瑾俯身,有些粗暴地将手从她的衣领伸进去,取出她体内的温度计抽出来看,“连发着烧也要过去吗?”
“贺瑾…”沉茗拉住贺瑾的手腕,“他现在的情况很严重…”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贺瑾打断沉茗的话,冷眼看着她,“开始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了?”
“不是…”沉茗心里着急,但又无可奈何,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里打转。
“把眼泪收回去。”贺瑾掐着沉茗的脸命令道,他从没觉得沉茗的眼泪能如此碍眼,“原来小猫除了被主人操哭,还会为别的男人流眼泪呢。”
沉茗咬着嘴唇,眼泪却随着心里的委屈和身体上的难受越积越多,最终顺着发红的脸颊流到贺瑾的手指上。
“把眼泪擦干。”贺瑾甩开手,走出了卧室。
很快贺瑾又回到卧室,手里端着一杯水和退烧药,放在床头柜上,“把药吃了。”
沉茗垂着头,灰色的被子上有几滴深色的水渍,她小心翼翼勾住贺瑾的手指,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和他只是同学,他受伤是因为我…”
“把药吃了,我开车送他去医院。”
沉茗猛地抬头,眼里的惊喜深深刺痛了贺瑾,他看着沉茗乖乖把药吃了,沉默着去客厅拿车钥匙。
等到贺瑾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发现沉茗也已经穿好衣服,在门口等着他。
“你不许去,在家待着。”贺瑾刚想伸手拉住沉茗,谁知沉茗先他一步打开门下了楼。
贺瑾有些烦躁,他能明显感觉到沉茗故意违抗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却只能一次次迁就她。
当初沉茗同意在待在自己身边,无非是他能给他安稳的生活,可她也在成长,她会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爱好…如果她愿意的话,甚至会有和她年龄相仿的男生和她共度余生。
每当贺瑾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就会产生一阵阵的钝痛,仿佛有一把生锈的刀子在心上割着。
——这次能把她留在身边吗?
贺瑾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了,可每次得到的都是令他失望的结果。
他不愿再想,赶忙下了楼去追沉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