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热
指在其中抽插,清楚地感觉到曲青浑身上下的紧绷。不仅是下阴,他的上半身微微弓着,腰腹闭气似的收紧,勾在他身上的腿也僵得微抖,臀后抬起一段颤动的空桥,像是不攀在何书屹的身上,下一秒就要落水里去似的。
热汗慢慢汇成晶亮亮的流,从身侧坠下去,高潮挛得太久,一身上下就烫得厉害,在不应期里何书屹还是那么深地去吻含他的阴部,快感的阈值变得太高了,中途的爱抚就变得苦楚。曲青不想在这时候被何书屹又是吸咬又是吮含,但何书屹不如他的愿,他每重重舔吸下去,曲青就挣扎似的拧起来。曲青的呼吸又浅又快,嘴里根本收不住难耐到极点的呻吟,刻意的压抑把声音模糊化了,听起来却还是要何书屹把灵魂都陷进去。
一点开门的动静让曲青猛地惊过来,他一把拉起身边的被子往身上盖。何书屹被他强压着趴下去,但到底还是趴在他的阴唇上,高挺的鼻梁顶在发肿的肉道里,何书屹转而抽出手指,接吻似的去吮曲青冒水的阴道嘴。他嘬吸得太过分,整腔肉甬都缴紧地酸透了,曲青的双腿电打了似的抽搐起来,他重喘一口气,视线红热而绝望地看着他进门的女儿。
曲河星懵着一张童颜,手里抓着被她扭了脑袋的小黑人影,挨到床边来看爸爸。
“爸爸。”她伸手去摸曲青脸上的汗,曲青竭力不使自己的呼吸太过烈,佯着自己还平稳的样子,“你不舒服吗?”
曲青咬着牙忍得泪都要掉下来了,“……不,我没事。”他用腿去推何书屹,但何书屹完全不为所动,那条他再熟悉不过的舌头伸进阴道口里,搅得曲青心神都要错乱了。
“你好难受。”曲河星皱起眉头,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是很担心的表情,“那个爸爸在被窝里吗?”
的确在被窝里,看都看得出来。曲青实在是没办法对这种无法掩藏的事说谎,“……对,他帮我——爸爸腿上有伤口,他帮我——”曲青张开嘴,有几秒钟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呻吟压抑在喉咙里,几乎要变成吞含的呜咽。女儿的眼睛在看着他,而他的全部感觉都被何书屹吃他阴肉的那张嘴夺去了,他有那么霎那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那酸得叫人抖个不停,又舒服到要不由自主去渴求的快感,在发肿的阴甬和宫腔里都泛着电一样笞开了。
当他能清晰看着女儿,而且意识到自己正看着女儿的时候,蓄满的眼泪就从眼角垂下来。他的双腿紧交在何书屹的颈后,如果不是这样,他的腿恐怕就会发抖得让女儿都发现异样。
“爸爸很疼吗?”曲河星担忧地凑过小脸蛋,把额头贴在曲青的脸颊上,然后把手抱上曲青的脖子,都要哭出来了,“你这样我害怕,爸爸。”
何书屹从被窝里探出来,他的脸面在曲青身上漉湿地蹭过了,但唇角还亮亮的。他抱着曲青的腰,像条蛇一样覆到曲青的身上,要伸手去捏曲河星的脸颊,却被曲青一把握住了手腕。
曲青不让他用摸过他下面的手去摸曲河星。
“……他没事。”何书屹把手放在床单上,对着曲河星展颜笑起来,“上了药就会好得特别快,他明天就好全了。”
“真的吗?”
“我有骗过河星吗?”
曲河星想了想,神色放松下来。
曲青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还达成了这样互信的关系,但曲河星确实是不哭了,那明眸皓齿的脸露出些许微甜的笑意来。
“那好吧。”她松开抱在曲青脖子上的手,期许地看着曲青,“爸爸陪我去吃饭好吗?”
“让爸爸再休息一下。”何书屹温柔地说,他的另一只手往下伸,把阴茎往曲青的甬道里悄声地摁进去,“曲青,你还要躺一会,是不是?”
曲青抬起那双狭而利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何书屹一会,才转过脸温声对曲河星说,“你先吃,一会我就过去,好不好?”
曲河星撇撇嘴,“说好了。”她拿着没有头的小仙往回走,“一会都要过来哦。”
门掩上了,曲青神色发冷地盯着何书屹看,何书屹还如沐春风地笑着,晃起腰来。
“……你是疯了吧,何书屹。”
“又不是没被人看过。”何书屹低下头去吻他,被曲青偏开脸躲过去。
“……这是你女儿!”
“她就是这么来的。”何书屹扳住曲青的脸,重重地吻下去。
天黑透了,还是还未黑?这里看不见外界的光,只有浑黄的光烛在亮。
这卧室里一个可怕的漆黑影子都没有,身体在散发热度,空气却是凉丝丝的,何书屹肏进来的时候,清晰的意识就裂开一点边角。曲青除了听到彼此交缠的呼吸声,似乎还能隐约听到这个季节里不绝的沸雨。
何谦是何书屹杀的。下人正拆去灵堂的布置,曲青沉默地撑着伞在细雨中仰头看。
摆满了的架子都空了,徒留漆黑的架骨。他对何谦的愧悔是说不完的,他后悔和何书屹在一张床上打滚吗?他说不上来。曲河星正牵着他的手,在踢踢踏踏小水坑。
如果要说是他害死何谦的,倒也没有错,懊悔是没办法终止的,恩情似乎一日未报,最后却害得何谦没有好下场。他不能去拜他,更不能说什么话,何书屹对此是如此敏感,如果又是何谦“使得”他怎么样,何书屹说不定连他父亲的骨头都挖出来淋雨。
他听到滚轮的声音。
何书峻大热天盖着厚毯,佣人从后既是给他撑伞,又是帮他推着轮椅,他停在曲青身边。曲河星和他打招呼,“叔叔!”她看起来很快乐,“你好些吗?”
现在何书峻也知道这不是陈以红和曲青的孩子了,如果是的话,何书屹不会让她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
他微微颔首,目光看着曲青,受重伤后他还需要修养很长的时间。之前他没办法确认孩子是曲青和谁的,因为陈以红和他们兄弟的面貌都有些相似。
陈以红是何谦没名分的妾,年少起就跟了他,后来何谦的妻长得和陈以红还极相似,她生下了何书屹和何书峻。但那个悲惨的女人忍受不了这种鬼气森然的环境,最终孩子才两三岁她就在何家吊死了。
何书屹由何谦带着,领他和鬼,应该说是迫使他和鬼打交道。何书峻则多是陈以红带的,这么说来,何书峻更幸运地过上了仿佛父母双全的日子。
但对母亲的那种情感,在陈以红身上却变了质,这个身上背着松鹰的女人让何书峻坠入爱流里。他无法接受何谦对陈以红的轻贱,热烈而隐晦地爱着父亲的妾。曲青知道陈以红在离开何家前确实和何书峻纠缠一处,但她到底对何书峻是有情爱,还是单纯要报复何谦,这个曲青也不能清楚。只不过,就陈以红那样性格的人来看,报复何谦这件事实在是毫无格局和气度,她对何谦并无留恋,只是没有把握能走得彻底,对何书峻,赏玩为佳,情爱呢——
何书峻看着曲青,然后看向曲河星,他的眼眶通红,最后就这样直直堕下泪来。
曲青看他盖在腿上的毯子被一点一滴地被打湿。
“如果陈以红死了,”何书峻寂静、沙哑地开口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吧。她曾经答应我,死后可以同穴。”
“你要陪着死吗。”
“……你不明白,曲青。”何书峻那都要滴血的眼睛看着曲青,冷白的脸颊上盖着很深的阴影,难说他们是被厉鬼所缠,还是本来就是空心的鬼。
“我们被困在这种地方,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
这句话不是何书峻一个人的意思,所谓“我们”。曲青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小雨淅沥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