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存稿(68章及以后)
白承认自己的心确实乱了。
他的身体被她揽得微微弯下,他觉得自己身侧的手有那么些无处安放,却克制着没有环上她的腰。
“这一回,又是谁给你下了药?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图谋?”
“我就不能是没有图谋?”王婉抬起头。
虽然他看不见,但她还是用无比澄澈的目光凝望着他。
“说要与我&039;各取所需&039;的人,会有这么单纯?”
“你一直习惯这样揣度他人?”
王婉踮起脚尖,开始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她的吻落在他的耳垂,在面颊上辗转后又来到他的喉结。亲吻的同时,一只手也钻进他的衣领,抚摸他胸前结实的肌肉,将他胸前的凸起捏得发硬。
方逸白皱着眉发出一声低哼,他没有让她停手,但除了微微加重的呼吸外,却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回应。
“不然呢?你要教我如何思考么?”方逸白下身有些发硬,他站在原地,尽量不让胯间的那块凸起触碰到她。
他虽然自认为能够掌控她的全部,但在此时此刻,他还是希望能听她亲口说出那个理由。
他只是无法确定,王婉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对自己有那么些许喜欢。
“方掌门。”王婉停住亲吻的动作,让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上他的胸膛。
“你算计了半辈子,问了半辈子为什么,可有过真正遵从自己内心一回?”
她的气息那么轻柔、身体那么软,却抵得上方逸白见过的一切锋利的刀锋。
将他内心的防线,斩得片甲不留。
方逸白双手环上她的腰,突然用力,一个翻身将她紧紧按在身后的软塌之上。
他近乎疯狂地吻下去,像她攻陷他那般,放肆地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
王婉的裙摆被直接掀开,腰带被他扯去,方逸白有些粗暴地将她的亵裤扯下,随手扔在一旁的地上。
王婉也热情地回应着他,情欲被挑起到极致的时候,她张开双腿缠绕上他的腰,挺动身体迎接着他进入。
凌乱之中,桌面上的那盘棋被打翻在地上,黑白双色的棋子如同珠玉倾溅在地面,弹跳几下之后散落在书房的各个角落。
只有此刻,他心甘情愿,叫她胜他半子。
……
书房外。
秦禄有些无奈地拦住正欲推门而入的冲虚长老——这已经是他拦下的第四个人了。
“长老,实在抱歉,掌门他……现在很忙。”
“忙?但是掌门昨日不是说好未时同我聊弟子大选的事……”
冲虚说到一半,才发现书房门口齐刷刷还坐着子虚等叁个人。
只见子虚朝他摆了摆手:“有事?后面排着去,我们都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冲虚不解,在他看来,方逸白很少有这样不守时的时候。
一连放了四只鸽子,更是反常。
“秦兄弟,不知掌门在会见什么人?”
秦禄一笑,故作神秘道:“以后会压你们一头的人。”
“什么?”几人面面相觑,“难不成又有新的长老要上任了?之前也没听说啊……”
秦禄摇头对这些长老的智商表示担忧,同时瞥了一眼房门上贴着的一张符箓,心想还好自己这张隔音符贴得及时,不然若是让这些长老听见了书房里的动静,方逸白明日又得同他们清算过失了。
116
方逸白和王婉的道侣大典,在次年的开春时节如期举行。
这样的季节,凌虚宗上上下下开满了桃花,粉色的花雾遍布了整个宗门的山头、悬崖、小径,方逸白说,这也算是应了那句“十里红妆”。
这天还未等日出,王婉便被两名女弟子叫了起来,拉着满脸困倦的她坐在镜前梳妆打扮。
王婉草草看了一眼面前的妆奁,随手拿了一只发簪,只见上面活灵活现缀着鎏金蝴蝶穿花的式样,镶嵌着和田玉和绿松石。
“这种时候,方逸白怎么不说反正他也看不见了?”王婉有几分无奈,她实在觉得这满满一盒首饰有些太铺张了。
“掌门说几百年也就这一回,特地说您的东西一定要备最好的。”一名女弟子答道。
两侧的红烛摇曳着,将王婉的面容映照在铜镜里。她的头发被一绺一绺梳得整整齐齐,高高地盘成一朵牡丹髻,这种在民间妇人中时兴的样式,恰好能衬托出她被修得细长的眉毛,以及修长的脖颈,反而让她觉得眼前一亮。
妆奁里的发钗步摇被一支接一支地取出来,缀在她本就繁杂的发间。满满一头整理完毕后,她只觉得头顶重得让脖子转动都显得吃力,只能挺直脊背去承接这重量,竟难得地让她有了几分端庄的气质。
然后是挽面、描眉、贴花黄、点唇妆,一切完成之后,王婉险些认不出自己。
她对着镜子一颦一笑,欣赏自己妆点后的容颜。
她自己也觉得,此刻镜子里的人很美。
最后她从椅子上起身,张开双臂任由那两名女弟子脱了她的睡袍,换上一袭茶红织金长衫,又披上翠绿色的及地大衫,最后是绣着四季草虫花缀着珍珠的霞帔。
王婉走路都觉得吃力,刚来回踱了两步,手里又被人塞了一把扇子。
“所以我要从这儿,一直走到长清殿?”
“是的,等到了那边,就能见到方掌门了。”两名女弟子推着王婉出门,房门一打开,就迎上了一群凑热闹的凌虚宗弟子。
众人拥簇着王婉起哄,王婉有些尴尬地对他们笑笑——这其中大部分人是方逸白门下的弟子,她其实不太熟悉,被围观自然有些不自在。
“你们都一边去,我奉掌门之命前来确保婉师妹周全。”秦禄从人群里窜出来,走在最前面帮王婉开路。
这一路,王婉走了很久。
她其实觉得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可以是感慨岁月,也可以是幻想未来。
但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只顺着他人的指示做她应该做的事。
清晨山间的空气带着凉意,夹杂着夜露的香气,满地落樱在众人的脚下被踩碎,也有一些零落在她长长的大衫拖尾之上。
等到了长清殿,她满身满头都落着浅粉色的花瓣。她站在殿前,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
凌虚宗主峰上的朝霞正好散落在他身前,仿佛给他整个人都勾上了金色的轮廓。
他一身红色长袍,金冠玉带,阂眸而立,在感受到她的气息后,唇边浮现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方逸白的气质向来是淡然若素宛如谪仙,他其实不太适合红色,不过此刻,王婉还是觉得他散发着一种与平日里不同的光芒。
方逸白走下长阶,在下到最后一节阶梯时,牵起了她的手。
他微微俯身,伸手想去触摸她的五官,但怕弄花了她的妆容,又将手收回去。
王婉捉回他的手,让他的指腹在自己脸上描摹:“看到什么了么?”
方逸白爱不释手地在她侧脸上抚了又抚:“看到,你今天很美。”
“这都能感觉出来?”王婉难以置信,闭着眼睛也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一番,“我不信,这根本看不出对方长什么样子。”
“有什么关系?”方逸白反问。
“你真不怕我是个丑八怪,嫁不出去了所以专挑看不见的人下手?”
“不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