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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存稿(68章及以后)

 

样,她全部意念只集中在自己指端,然后随着指尖汇聚在掌心的那把剑上。

青崖山归元剑意外功配合上善诀心法,化繁为简、以快制胜。

此刻,若是云宸在,一定会感叹十几年过去,她的招式里依旧还有张子承的影子。

凌厉、迅速、气势不凡,却在即将与秦禄两剑相撞时,突然调转方向,向着另一侧飞去。

秦禄一剑刺了个空,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却不知何时被贴了一张遁地符。

“喂,你干嘛来阴的?”他本来以为这种情况,两人也不过是互相斗个气罢了,没必要这么认真。

那女子与他擦身的时候对他回眸一笑,有些得意地道:“忘了跟你说,你和你师尊的区别,就是你来的话,事情会好办许多。”

然后,秦禄便觉得双脚上如同坠了两个千斤铁坨,直直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

“丢人么?”

方逸白终于把手中那本册子扔在了桌子上,十分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沉住气?”

方逸白对这个弟子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甚至都没告诉王婉不是他给她下的药,却被这弟子自己抖出来了。

“可是她要跑……”秦禄越说头越低。

“她能去哪里?左不过是那几个地方。”方逸白摇头道。

“您不是担心她跟张子承……”后面的话秦禄没说下去,当面说自己师尊吃醋似乎有些奇怪,倒像是他在说方逸白小气似的。

“青崖山上我们的人送来的密函,你自己看看吧。”方逸白说着从桌上抽出一封信,隔空朝着秦禄扔去,被秦禄伸手接在掌心。

这种密函用的是一种类似于盲文的写法,不光可以保证方逸白是亲自启阅,同时也能保证没有其他人能看得懂。

不过秦禄从小在方逸白身侧,看这种信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秦禄看了两行,神色便凝重了几分:“元曜掌门……”

方逸白微微点头:“远的我不敢说,但最近这段时日,张子承一定是自身难保。”

秦禄将那信笺折起,他知道,现在他们讨论的问题,已经不在王婉身上了。

方逸白身后的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将山崖上开遍的桃花笼罩在一片薄纱般的雨幕之中。

天边,隐隐有一阵春雷,由远及近,在云层间穿梭回响。

雨下得更大了。

正道,也马上要变天了。

“所以师尊,您是要保他,还是要……推他一把?”

(九八)

王婉是在次日清晨回到青崖山的。

这一路有些出奇的顺利,方逸白没有再派其他人拦她,反而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她心里挂念着柳轻寒,倒是十分感谢方逸白的这个决策,好歹没让她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

王婉一到青崖山就直奔弟子居而去,虽然这一段路上,她隐隐约约觉得青崖山上的氛围好像有那么些奇怪,但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奇怪在哪里。

刚走到当年自己居住的那个小院,果不其然就看到傅怜正坐下树下的石桌旁剥果子吃。云宸没在她身旁,估计是忙着处理门派中的事去了。

“嗯?这不是小师妹吗?”傅怜听见脚步声就抬起头来,“我昨天还给你写信来着,今天你就回来了,现在寄信的效率有这么高了?”

傅怜抓了一大把果子放在桌子另一侧,示意王婉在自己对面坐下,看见王婉的时候眼睛里又亮了一亮:“诶?小师妹,你的修为回来了?”

她看到王婉时从来都是一连串问题问个不停,王婉并未落座,决定先捡最重点的问:“叁师姐,你最近有看到柳轻寒吗?”

“我昨天给你写信还在说这事呢。”傅怜道,“好像上一回看到他……该有二十多天了吧?”

“二十多天……”王婉心中那种说不出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上一回你见到他,他有说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话么?”

“有。”傅怜几乎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他那时候好像是说,他对凶兽一事有了些眉目,要去找什么……泉眼?”

“那是什么东西……”王婉对这个词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对了,还有一件事。”傅怜又补充道,“那天他脸色很差,我和云宸都劝他去看大夫来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不好。他那段时间表现得才比较明显,但我最近仔细想了想,好像你走之后没多久,有一天我就在他袖子上看到了血,他说是做药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我没太当回事,但后来想想,那血是淡红色的,手划破了会流出这种颜色的血吗……”

“我就知道……”王婉心一下子落入冰点,她心里最深处担心的那件事还是发生了。

她对妖王真实的实力并不了解,但她却知道对于妖来说,内丹意味着什么。

生剖内丹,怎么可能对他毫无影响。

“柳轻寒……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王婉的手在身下缓缓握拳。傅怜并不知道在柳轻寒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王婉看起来好像要破碎了。

“小师妹,你……还好吗?”

“不说了,我得去找他。”

王婉扔下这一句,朝着弟子居的另一侧跑去。

柳轻寒的卧房就位于此处。王婉并不知晓所谓“泉眼”到底是何物,只好到他的房间里找找线索。

柳轻寒向来都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书本都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上,就如同他本人一般一尘不染。

王婉指尖扫过桌面,再拿起来时,看见自己指腹之上薄薄的一层灰。显然,柳轻寒不可能让他的房间是这样的状态,除非是他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王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番,却发现有一处不同寻常。

沾了轻灰的地面上,有一道蜿蜒的白色痕迹,从床榻一直扭曲着延伸到窗户开着的那条缝隙里。

王婉伸手在那痕迹之上摸了一把,隐约还能感受到些许黏腻,似乎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

什么动物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王婉养过蛇,她很清楚。

只是与灵烨不同,眼前这痕迹足有她大腿那么粗,这显然是一只巨蟒。

结合柳轻寒妖的身份,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柳轻寒早已化形多年,又加之是在青崖山上,如果不是遭遇了十分糟糕的状况,他绝不可能以原型示人。

但所幸是,这至少说明柳轻寒现在人是在青崖山上,并没有去到别的地方。

王婉顺着这条痕迹追了出去,看见它穿过院子,消失在弟子居后的密林里,又在落叶堆积之处留下一条长长的压痕,去往更加幽静的丛林深处。

王婉一路不停地往前走,耳畔只有落叶在自己脚底碎裂的沙沙声。

“轻寒,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石头。王婉认出来,她和柳轻寒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眼前一点阳光都没有,也不知是因为天阴了,还是因为此处本就不见天日。

巨蟒留下的痕迹在目光尽头消失了。她有些茫然地拨开比她还高的杂草,四处寻觅。

耳畔突然想起一阵树枝折断的声音。

“轻寒,是你吗!”

王婉几乎是在听到声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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