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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触摸古神?心脏时,她也是这种感觉。

只是,那次她是用手去摸。这一次,那颗心脏几?乎是贴着?她胸口跳动?。

并非夸张的描述,而是她半个?身躯都?融入律白的胸腔了。

这一幕太诡异瘆人了。

但凡有个?不?知道律白真□□的人类看到这一幕,都?能把祂当成邪神?。

除了邪神?,什么神?明会将人类的身躯‘吞噬’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过,虽然画面诡异,云奚倒是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躯体,忽视掉san的一幕,她更像是身体进入了某个?异空间。

只不?过她进入的异空间,是神?明的躯体。

然而,难不?难受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抬起手,想试试能不?能先用雷罚将律白用电晕,等祂冷静一点再想办法。

然而,她刚抬起手,眼前的画面就是一变。

【接触到律白污染源——无尽梦魇】

半融入骨血后,她不?仅能同?步律白的情绪,还?能窥探祂的噩梦。

祂就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想将她纳入羽翼之下,但因为距离太过接近,也让她有了接触祂噩梦的机会。

梦境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色。

整个?世界笼罩阴暗,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只剩下世界中央沉默孤寂的神?祇,微弓着?腰,银灰长发披落,雨水顺着?发丝滴滴答答往下落,银灰的眼睫汇聚了一颗又一颗的水珠,又沿着?尖细的睫毛尖坠落。

银白的神?祇沉默地看着?怀中了无生息的人。

脑袋轰鸣,头晕目眩。

一层又一层眩晕和窒息感涌上来,祂脑海中像是被一万根钢针搅动?,头疼欲裂。

巨大的恐慌从心底蔓延,祂脸色苍白得可怕,连动?作?都?带着?恐慌的迟疑。

骨节分明的手指去探鼻息,探脖颈,还?有心脏。

明明只通过神?识就能瞬间确定人类的生死状态,但是祂就像是被下了绝症病单、却不?接受现实的病人一样,反复笨拙地去确认。

“奚奚?”

祂轻声地呼唤,像是在叫一个?睡着?的人醒来。

没有回音,没有回应。

她死了。

律白修长的手指抓住少?女变凉的指节,反复揉搓,仿佛这样就能将温度沾染到她冰冷的躯体上。

祂紧紧抓着?怀里的人,纤薄的唇苍白得像鬼,眼瞳泛着?银光。

秩序的规则以祂为中心扩散,形成一个?半笼罩的椭圆。

“神?说,生死翻转,万物复生。”

新定的秩序在领域内一层层扩散。

规则笼罩之下,海洋中死去的鱼类枯骨生肉,断肢重生,巨大的鲸鱼骸骨迅速复生,从深海上浮,喷出一道道水柱。

死寂的海中岛屿上,枯木逢春,新芽生长,烧焦的木头上长出嫩绿的枝叶。

“唔。”

就算是秩序,违背常理?定下的规则,也会遭受规则的反噬。

祂喉头一腥,鲜红的神?血从苍白的唇瓣向下流,滴滴答答几?滴溅在少?女苍白的脸上。

领域之内,死灰复生,唯有祂怀中的人一动?不?动?。

祂将脸埋在她脖颈处,原本血液奔腾的声音消失无踪。

温暖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凉僵硬。

茫然与无措首次浮上了祂眸底。

祂唇瓣轻轻地从脖颈碰到鼻尖,挨挨蹭蹭,企图找到一点复生的气息,却只有冰冷与死寂。

“律白,不?是世上所有一切,你都?能算无遗策的掌控。”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反复回荡这一句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割开柔软的心脏。

与生俱来掌控一切的傲慢让他?从未将其?放在心上。

秩序之下,万物会遵照祂的规则运行。

她也不?会例外。

不?……她是个?例外。

她不?遵守祂的秩序。她以无可挽回的决绝,告诉祂这个?道理?——不?是所有一切,你都?能掌控。

祂茫然了数秒,然后如幽魂般将尸体抱起。

秩序无法令其?复生,也许生命可以。

一路向东,找到尤克希尔,她会重新睁开眼睛,她血管下又会奔腾起生命的洪流。

这一次,祂会放下傲慢,去学会做一个?人。

然而,祂刚站起来不?到数秒。

怀中冰冷的僵硬的尸体亮起一道道光芒,然后像是被打散的流光一样,一点点变成星光消失在掌心。

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一件衣服。

……

云奚看着?律白一点点变得灰暗的眼睛,头皮发麻。

游戏里,律白这一part在她身体被传送后就结束。

而此时,在律白的噩梦里,云奚首次看到了第三个?故事的后续。

执掌秩序、信奉理?智的神?祇根本不?愿面对现实。

祂沉默地收拢好衣物,然后一路跋涉来到生命神?庭,想要交换条件,祈求生命之神?复活伴侣。

世界树之下,生命神?祇冷漠地垂下眼睛,“帮我找到一个?人,我可以帮你。”

律白,“好。这是她的遗物。”

尤克希尔冷漠的绿瞳看着?那一件裙子,眉头皱起,俊美的脸上露出被愚弄的怒火,“你的伴侣是一颗棉花树?”

第四只外挂

因为被?嫌弃无趣而被?单方面分手不久、又失去伴侣踪迹的生命神?祇此时心情也并?不美丽。

那张因为是生命阵营而天生亲和,只是平时显出几分?避世疏离的脸,露出几近刻薄厌世的嫌恶之色。

祂两颗碧绿的眼珠冷冷盯着律白,右手指尖绽放了一缕绿光。

棉布的时光仿佛倒流,抽出细嫩的绿芽,迅速生长,迅速变成?了一颗棉树。

“复活了。”

律白冰凉的银瞳看着伴侣唯一留下的遗物被?绿枝撑破,最后只剩几条残余的布料破破烂烂地挂在棉花树上,浅浅的灰雾从瞳孔深处弥漫。

两位神?祇的怒火宣泄侵袭,开始碰撞、炸裂。

云奚还没有看到?最后的结果,又回到?了梦境初始处,大雨倾盆的天地间,银发神?祇沉默地抱着一具尸体。

然后噩梦以她刚经?历的方式继续往前?走。

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

就像一个有偏执强迫症的人,像是自残一般,每次等伤口要愈合的时候就撕掉刚凝结的痂,露出血淋淋的肉,然后看着它继续结痂。

云奚:“……”

在重复十几遍后,连云奚也遭不住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做无尽梦魇了。

律白的这段噩梦,就像是一个闭环,不管怎么跑都跑不出去,只能?在噩梦里往复循环,永远没有停止。

偏偏,作为旁观者,她根本改变祂的梦境。这是根植于祂灵魂里的记忆,祂自己?的执念——祂认定她死了。

而越是心理强悍的人,就越不容易被?改变认知。以律白的心智,想改变他的认知简直难如登天。

这下好了,没将人叫醒……反而将她自己?都搭了进?去。

云奚被?迫跟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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