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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荡出来含糊不清喊了一声,“不是,他是福尔摩斯吗?苏冷我真佩服你,和高智商的男人谈恋爱太可怕了。”
“怪不得昨晚他让我照顾你,我寻思睡个觉有什么好照顾的。”
苏冷也很佩服自己,竟然妄想和季见予玩猫鼠游戏,自认为自己瞒天过海,殊不知人家早就搜罗好证据,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未出口的拙劣借口全都堵回去。
“你怎么说的?”
“装死,”苏冷把刚吹干的头发往后一抖,素寡的脸没有什么情绪,“说我和你去逛街了。”
“他信了?”
苏冷干笑一声,“他说晚安,让我快睡。”
陈弥没忍住,不厚道喷了一嘴泡沫,想起昨晚季见予丝毫不照常理出牌让她叫醒苏冷,心跳就无法平缓。
想来,当时季见予也是一样轻蔑又不屑,洞悉一切,看她们演,像大人带小孩一样,高高在上纵容一下。
一整天,苏冷也没和季见予主动提起昨晚,说多错多,现在她可没有一点信心能从容应对季见予。
两人只作简单交流——“吃了吗”、“吃了”、“在干嘛”、“收拾东西”、“晚上见”。
高二还没正式开始晚自习,但住校的都在31号晚上陆陆续续返校了,季见予虽然继续办走读,可他还是陪苏冷像普通学生一样按部就班,住宿舍、日常上课。
假期的时候,苏冷也在季见予指导下买了辆自行车,白色的,比起季见予那辆精致可爱多,她爱不释手。
路上,两人并肩骑行,速度不快,穿过了一路的繁华与热闹。
虽然高三在进行晚自习,可大家陆续返校,高一也入学了,校园整体氛围是明亮嘈杂,苏冷偷偷瞟了眼身边推车走得不算快步伐轻盈的季见予,说:“我带了铜锣烧,我们等会儿去哪里吃?”
“是小学旁边那家吗?”
苏冷眼睛一亮,心头莫名悸动一下,腼腆抿了抿被风扬起的碎发,“是呀,中午从陈弥家回去的时候买的,排了快半小时的队。”
那家店就在实小对面,以前只是一个三轮车搭建的小摊,顾客受众是一群每天拿五块零花钱的小学生,但生意依旧火爆到不行。
有时候放学,苏冷会和季见予在摊铺偶遇,明明排着队伍走出校门口就分散了。
“以前还吃得了甜的。”
季见予突然一句话把苏冷从回忆里拉回来,两人对上视线,苏冷本不想做反应,可还是瘪起嘴,闹了一下,“那我自己吃。”
季见予皱眉轻笑一声,摆了一下车头顶到苏冷那辆小白前轮,“我又没说现在不吃,这么小气啊。”
“哎呀,你烦死了!”苏冷立马俯身去看自己的车身有没有被弄脏,她对新入手的身外之物看得和脸一样重要。
不知为何,季见予突然想起那回在路边,他扔她纸巾想给她擦被他踢脏的地方,她却弯腰去擦只沾了几粒灰尘的小皮鞋。
“我记得,你妈不让吃路边摊,有一回她突然去接你,险些迎面相撞,你把手里的铜锣烧和辣条全扔给我了。”
苏冷怔了怔,思绪伴着脚下路过的虫鸣低奏变得悠长沉缓。
好像的确有这么件事。
当时两人家在一个小区,既然凑上了会一起回家。
不过后来,苏冷常和严俊打闹一路,季见予要送那个转学生回家。
苏冷往上吹了口气,鼻子皱皱的,“因为没换牙前我有蛀牙,当时补了牙会有一团银色的东西,好丑,我就天天闹,后来我妈嫌我烦,干脆死死盯着我不让我吃甜的。”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单车棚,苏冷站在旁边,等季见予帮忙把两人的车都锁了。
她有些依依不舍,又要下周五才能骑她心爱的小白。
“后来你把我的铜锣烧和辣条扔了吗?”
“吃了。”
季见予起身,手里晃着钥匙,漫不经心一笑,苏冷低咒一声,“真是便宜你了……”
话音没有,两腮就被他温暖干燥的手指钳住,清冷气息逼近,苏冷脚趾头都跟着蜷缩。
“我看看现在还有没有蛀牙。”
两人自然而然在昏暗的车棚一角接吻,结束时,季见予微微喘气无声笑着揉了揉她水光红艳的唇,问:“铜锣烧呢,一大早就买,现在都凉透了,能好吃?下次想吃可以来学校前绕到那边。”
苏冷手还搂着他腰,双腿发软,嘟囔一句:“这么远……”
“你不是昨天走了三万步。”
苏冷嘴唇还是麻的,心徒然抖了一下,肌肤泛起一层密密的小疙瘩,抬头是个茫然表情。
季见予眼睛柔光饱满,摩挲着她手腕把手一牵,好像没说过先前那句话,又和她扯别的,往凉亭走去。
路上,季见予意味深长吟出一句,“去年这个时候,我还目睹你和杨易杰中午在这儿唧唧歪歪来着。”
苏冷莫名闹了个脸红,但绝不心虚,“你还和江橙在篮球场接吻呢。”
季见予脸色一沉,但语气洒脱,“解释过的事情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苏冷直接踢了他一脚,气鼓鼓的,“随时随地被女生搭讪强吻你很骄傲是吗?”
谁知道季见予不气反笑,薄唇极其锋利一扬,停下来看她,“背着我继续拍照,和一群男人出去喝酒你很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