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吧这种侵略性极强的眼神攥住,眼底没有出现半点恐惧,脸色甚至称得上是冷静。
他帮沈修卿把头发撩到耳后,露出被遮挡的眼眸,问道:“痛吗?”
沈修卿眨了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还是点头。
紊乱信息素在他的血管中游走,滚烫的体温几乎要把血液沸腾,体躯不停地传来被剥皮般痛感,都快疼得无法维持正常思考了。
但奇怪的是,他在听到这许砚辞的嗓音后,这种要命的疼痛感竟然硬生生缓解了几分。
可是没用,他还是烦躁,想把除了许砚辞以外的人都杀掉,让他们发不出半点声音跟信息素,让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许砚辞看出来他不舒服:“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我给你打一针,好不好?”
沈修卿蹙眉,不是他不想,而是目前还没有能让他安稳下来的镇定剂,除非是像政府那种以损害他性命跟身体机能的麻醉针。
但是这种药剂,不会在市场上流通,许砚辞手上不会有这种东西。
他刚想拒绝,就见许砚辞面无表情拿出药剂,地将针头插入手腕的血管中,不停推入,直到针管只剩下一本的剂量。
沈修卿倏地变了脸色,伸手就要去抢:“你做什么?!”
他一个alpha都扛不住,许砚辞还要不要命了!?
许砚辞躲过去,把剩下的半管液体拿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是安全的,不是政府那种麻醉剂,我就是让你看看,如果beta也能承受的话,对你造不成伤害。”
“我不会痛,你乖,把手伸出来。”
沈修卿审视着他,似乎是在衡量对方说话的真假,半晌后,他抿着唇,身上的戾气顿时消散,像是只乖顺的缅因猫,朝他探出了手。
他垂着眼眸道:“但是普通的镇定剂打多了,也是对你有伤害的。”
许砚辞没应他的话,握着他的手腕被炙热温度烫了下,眉头跟着皱了起来:“很难受是吗?”
沈修卿点头,视线自始至终都在他身上,舔了下唇角,还是犹豫道:“这个东西对我没用。”
许砚辞坚持:“那也得试试。”
沈修卿见他不肯让步,怕他又把另外半针打自己身上,只能伸出手,乖乖让他打针。
这一幕直接把迟寻看傻了,他不明白沈修卿为什么会这么听许砚辞的话,甚至听话到连紊乱的信息素都能压制下来。
要知道这是连普通alpha都无法做到的事,可偏偏这个顶级alpha为了许砚辞做到了,让他的计划全乱了套。
迟寻微眯了下眼睛,见许砚辞在沈修卿打针无法分神,就假装站不稳,故意倒在他的身上,用身上的血把对方的衣物打湿。
alpha都无法允许自己的伴侣沾染上信息素,他需要沈修卿发疯。
许砚辞被撞得踉跄,差点摔了,衣服沾上了迟寻的血,不多,但把半边袖子都弄脏了,厚重而浓烈的信息素缠绕在身上。
他闻不到,沈修卿却是闻得一清二楚。
沈修卿的脸色直接沉到了底,眸色一暗,也没克制自己的情绪,直接一拳打在迟寻脸上,任由针头断在血肉里。
许砚辞面前残影掠过:“?”
他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针管,周身气压很低,喊了一声:“沈修卿。”
沈修卿听到许砚辞这个语调,顿时僵住,连动都不敢动。
许砚辞耐心早就被消磨殆尽了,拽住他的头发就往办公室走,把人踹到椅子上,拿出医药箱朝对方手上打了过量的抑制剂跟冷静剂。
他的动作粗暴,没有半点怜惜之意:“如果我的好脾气是你作威作福,那以后别想再指望我会管你了。”
他一手扔掉空了的针管,让还能活动的员工去管休息厅的迟寻,自己拽着沈修卿去医院。
沈修卿自始至终没有出声,也没有反抗,他知道许砚辞生气了,而且很严重。
他在医院被许砚辞推得跌坐在椅子上,闷声道:“你不信我。”
许砚辞没再纵着对方,撑着扶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你不信我!”
他平日里总是优雅谦逊的模样,此时褪了面具,没有半点笑意,语气带着很重戾气。
沈修卿低着头,却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我说过迟寻有问题,你还为了他发火。”
许砚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看得出他有问题,还专门过来着他的道,让他借题发挥?”
“你把我公司当什么地方了,想砸就砸,想走就走?你就算抑制不了信息素,你也有分辨的能力,你今天做的事,让我很失望。”
沈修卿怔怔地看着对方,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要是许砚辞要是不知道迟寻有问题才来凶他就算了,现在是知道迟寻有问题,还凶他?
他上辈子也是这么跟许砚辞闹的,但是许砚辞每一次都无条件站他这边,那为什么现在
沈修卿紧抿着唇,把输液的针拔了,转身就走。
他没救了,就喜欢许砚辞说鬼话哄他。
许砚辞只感觉莫名其妙,沈修卿其实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就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靠作来吸引他的注意,确认自己还是重要的。
沈修卿想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许砚辞蹙了下眉头,始终没有找到沈修卿为什么会患得患失的理由,但他见人已经走了,也就继续没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