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寻躲在许砚辞身后,像是察觉到了目光,回头看了过来,意味深长地朝沈修卿笑了下。
他过去牵着许砚辞的衣角,说好害怕。
许砚辞顾不上给手腕降温,回头安抚他,用昂贵的衬衫给他擦了擦茶渍,神色温柔。
副手被迟寻的茶味熏到了,看到两人卿卿我我的场面有点慌了:“许先生怎么会在这里,等等……他带来的人是地下城的!”
他连忙看看看手机:“我这边怎么没接收到他们的申请出行的信息。”
副手在心里骂这群人祖宗十八代,不知道元勋最厌恶的就是私自行动吗而且保护的对象还是迟寻!
副手小心地看着沈修卿的脸色,发现对方脸色没什么异常,只是眼眸微垂,像是在思考什么。
副手更为忐忑:“元勋……”
沈修卿闭上眼睛,压着火气揉着太阳穴,语气尽可能平静:“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宠许砚辞了。”
这次真的死定了
副手后背陡然发寒,死死抿唇,半晌也想不出回答的话。
元勋对许先生称得上是纵容,给他的权限很高,对方可以随时调动身边的任何人保护自身安全,也可以在地下城自由出入,哪怕是保存机密的军事重地。
这样的待遇,哪怕是政府那边的重要人物也没有。
但问题是,元勋给的权利,是仅允许先生用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用来保护情敌……
许先生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沈修卿自然没指望副手能给什么回答。
他开了车门,临走前丢下一句:“待会我回来的时候,不希望还看到你在这里。”
副手明白这是要自己先走的意思,终于舒了口气,连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咖啡店里还是一片混乱,萧齐被地下城的人按住,没有半点狼狈,反而像是炸毛的小金丝雀一样:“许砚辞,你他妈敢动我一下试试,纪哥不会放过你的快让他们把我放开!”
许砚辞没打算理他,但被这叫骂声分贝太大了,吵到耳朵疼。他回头看去,那小家伙已经把自己哭成泪人,身躯哭得一颤一颤的。
不是,他只是让人把萧齐按着,又没打又没骂,还来得及收拾他,这人到底在哭什么!把迟寻弄得奄奄一息,现在搞得受委屈的是他一样。
许砚辞正蹙着眉头,想让人将他的嘴巴赌上,就见萧齐突然不叫骂了,而是睁大了眼睛,讶异地看着许砚辞身后的方向。
萧齐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委屈地扁嘴,嗓音夹得软乎乎的,像是只可怜的小金丝雀:“沈先生,他们都欺负我”
许砚辞转头看去,只见沈修卿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后面,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漫不经心道:“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就在后边站在,小心被杯子砸到了,往里边站点吧,安全些。”
“我刚才情急身边没什么可调动的安保,就用了你的人,没给你说一声,真是抱歉了。”
沈修卿:“只是抱歉吗?”
他视线从许砚辞脸上移到烫伤的手腕,眉头蹙得更深,好似一路上的烦躁从这红痕蔓延了出来,压低的嗓音带着沉冷的劲。
这么大个人了,都伤着手腕了,不去处理伤口而是站在这跟他调笑,是怕一离开他会朝迟寻下手?
许砚辞眨了下眼睛,显然是没想到沈修卿会计较这个:“那你想我怎么办?”
沈修卿毫无征兆地靠近,直接牵制住他的手,指腹在烫伤的位置重重碾过
那块发红的表层皮肤已经因为组织损伤而刺激着痛觉神经,此刻被带有薄茧的指腹用力磨过,灭顶灼痛感直接被无限放大。
沈修卿似乎是在刻意报复,铁了心要他长记性,要许砚辞记得这次的痛楚。
但许砚辞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只是颤了下眼睫,硬生生忍下来了,别说哼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仅如此,这人的狐狸眼眸紧紧地盯着他,在剧痛之下还在分析微表情,似乎是想判断对方的动机跟怒火的缘由。
沈修卿被这眼神挑衅到了,手劲一松,冷笑。
许砚辞顿时看懂了沈修卿的意图,原来这人是想要听他的痛呼。
什么怪癖?
但他刚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现在再演戏也来不及了,改变不了对方已经生气的事实。
许砚辞抿了下唇,识相地没有演戏,再慢悠悠地补一声“痛”,他感觉要是敢这么做,沈修卿会直接掐死他。
萧齐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更委屈了:“沈先生,明明约你来的人是我,你怎么总是在看别人。”
沈修卿听见声音,这才记得了今天的主角是萧齐。
他勉强分了点眼神给对方:“你找我来是什么事?”
萧齐气鼓鼓地抿着唇,偏过脑袋,不肯讲话,一副要人哄的样子。
沈修卿不吃他这一套,朝地下城的人打了个杀掉萧齐的手势。
他耐心仅仅只对许砚辞,对于旁人,要是不愿意说那就杀了。
地下城的人刚才听见许砚辞说没有得到元勋的允许把他们调动出来,才意识到被骗了,正慌得直流冷汗,现在接到沈修卿的命令,像是抓住了补救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动作甚至比平时还要再快一些。
只是他们刚松开萧齐的手,还没掏出枪,这只小金丝雀陡然正过头,甩动的高马尾甚至甩了右边的人一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