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没办法回答他的话,他前几天本来受伤的就是脑袋,现在晕得要死。
走是走不动了,他干脆顺势倒在地上,想等恢复点力气再起来。
然而刚躺下,身体却是腾空陡然而起,失重感像巨石砸来。
许砚辞瞳孔微缩,下意识抱住了身上的人。
沈修卿蹙眉。
但他语气却透了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你是真的不舒服?”
许砚辞咽喉处像是被堵着,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琥珀色的眼眸露出点痛楚,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他。
他本就难受,再加上失重感突袭,此刻更是觉得天旋地转,眼泪都泌出来了,挂在眼尾上,要掉不掉。
沈修卿垂眸,手抵在对方脑袋上,感受着掌心传递来的滚烫温度:“发烧了。”
许砚辞:“我前几天出过车祸,还没养好身体。你应该找oga,而不是一个受伤的beta。”
“还有点良心的话,抱我去清理一下。”
沈修卿见他还有力气说话,狭长的眼眸微垂:“真娇气。”
但他没拒绝,抱着人就往浴室走。
沈修卿抱着他,单手开了花洒,另手拢过对方的后颈,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沉木枯玫瑰气息的肩窝休息。
虽然对方闻不到信息素,但刚办完事,有它的安/抚会好受点。
水珠从花洒上滴落,砸在地板上,像是白噪音雨声。
沈修卿清理的力道并不小,许砚辞紧抿着唇,却还是压不住闷哼声,忍受着痛楚,眉头不知不觉紧蹙。
然而就在他快受不住的时候,眉间被吻了下,背部被轻拍。
他愣住,沈修卿也愣住了。
但沈修卿脸色没什么变化:“安分点,别动来动去。”
许砚辞原本难受到快吐了,被他亲了下眉间,又被有节奏地拍着背,慢慢地放松下来了。
他小时候哭闹,父母就经常这么安慰他,久而久之,这个动作就成了安抚他情绪的唯一办法。
可他很少在别人面前讲起自己的过往,这人分明才见过两次面,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动作?
许砚辞看着沈修卿,心底的疑惑越来越重。
alpha在事后会对伴侣有强烈的保护欲,可是为什么他觉得沈修卿在故意排斥自己,不愿透出亲近的意愿。
许砚辞直接问:“你很讨厌我吗?”
沈修卿:“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谈不上喜欢跟讨厌。”
许砚辞眨了下眼睛。
其实他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么问,只是想衡量下能通过昨晚的损失换取什么东西。
既然对方不讨厌,那就可以单枪直入了。
许砚辞:“昨晚是你易感期失控,我也不要你负责,让你手底下的人把单子还我。”
沈修卿:“嗯。”
许砚辞见他答应的干脆,察觉到有继续索取的空间,商人的本能立即占了上风,继续问道:“为什么地下城要找我合作。”
沈修卿看穿了对方的小心思,懒得看他,只是默不作声低将手上的动作加重,像是警告。
许砚辞蹙了下眉,忍着难受。
他假装没懂对方让闭嘴的意思:“我想要听我不知道的消息。”
沈修卿回答道:“塔在找你的资料,你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我过来,也是想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许砚辞:“塔?”
这是未来里会缠上他的敌人组织名字,逼得他公司破产,最后不得不求助攻。
现在公司乱得可以,完全没有抵抗塔的能力。但他可以在破产前求助沈修卿,看能不能改变未来的轨迹。
许砚辞抬头看着他的喉结,嗓音清冷吸引对方注意:“那你保护我,直到我公司重新起来,大概需要一年半时间,不过分吧?”
他待到察觉到视线后,这才慢慢地将视线重点放在沈修卿的眼睛,带着目的性地引诱。
沈修卿也在看他。
许砚辞眸色温柔,像是颗晶莹剔透的古老琥珀,封存着明目张胆的野心,漂亮到了极致。
沈修卿的喉结无意识地动了下:“不过分。”
他错开视线,欲盖弥彰地调整花洒角度,冲刷着两人的躯体,将这暧/昧不/堪的气息全部冲刷掉。
“过几天搬我家来,越快越好。”
许砚辞:“?”
他咬牙切齿:“如果我拒绝呢。”
这家伙怎么还得存进尺!
所以,要不要一起住?
沈修卿低着嗓音,无所谓道:“你不住在我身边,公司又破成那样,那就等着在睡着的时候被塔派人暗杀掉。”
“我倒是烦身边出现个陌生的家伙。想死,我也不拦着,真以为我对你有多余的想法?”
许砚辞:“……”
他偏过视线,闷闷道:“我死了,那条路可就封死了,你也讨不到好处。”
许砚辞神情极淡,侧着半截白皙脆弱的脖颈,上边还落着紫紫青青的吻痕,看上去性感又可怜。
他微垂着眼,再加上闷闷的语气,竟有种让人心软的意味。
沈修卿瞥了他一眼:“你可能会让我难办,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公司破产,所以,这条路你不会封。”
他前世跟许砚辞相处了很久,对这人的性格了如指掌,就是个为了利益不折手段的疯子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