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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森带着怒气,发着火。

海瑟斯皱着眉头,说:“这是我的工作,我靠此营生。”

“我给你钱。你就当你欠我的,别留在这里了。”安德鲁森说,“你妈妈也不想你这样。”

海瑟斯难得地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一字一句地说:“安德鲁森,你……不要忘了过去。”

“我没有忘,海瑟斯。”

安德鲁森咬上了海瑟斯的脖子,留下一个一个的牙印。随即咬上了他的耳朵,在耳垂上狠狠地刺了一下。

“嗯……呃呃……安德鲁森,你真的是有病。”

海瑟斯断断续续地说着,细碎的呻吟从他的话语中流出,就像月光忽长忽短,挠动着有情人的心。

安德鲁森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安全套,海瑟斯浅眯着眼,略微有些吃惊,后而心情五味杂陈,仍旧未吐露一言。

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打骂就只剩沉默。

感觉到安德鲁森想要进来,海瑟斯死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咬着嘴唇,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安德鲁森的技术太烂了,海瑟斯是知道的,毕竟他们的第一次,海瑟斯甚至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所以他也没期待什么。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安德鲁森此刻的技术也烂,但那近乎轻柔的动作更令他惶恐不安。

他宁愿自己被安德鲁森怨恨、报复,也不愿意如同捧珍宝一样的把他当做什么可贵的东西。

这是很自私的想法,海瑟斯明白,他欠下的太多,还不清。他不想去思索太多的内涵,不愿意接受馈赠,只愿意相信利用的价值。

他已经坚信人无非是利用他人和被利用的。

于是他睁开了眼,凑近了安德鲁森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几乎是引诱地说道:“安德鲁森,快一点,我好难受。”

安德鲁森一下子怔住,脑袋中的弦被他这撩人的话语割破,动作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海瑟斯承受着安德鲁森温柔的暴力与那短暂而又无疾而终的爱恋,忽上忽下,刺激着他的心——那颗他自己都感受不到的心。他沉溺在虚迷的幻梦之中,被欢愉裹挟,而又被清醒所困扰。

惶惶不安,海瑟斯已经闻到了浓烈的爱,但他退却,似是月满后即刻月缺。

潮水反复地涨落,月亮印照在水中,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陆风吹过,大地立刻被潮水侵蚀,不停地吞噬,漫泛。只剩下水,无穷无尽的水,月亮的光晕亲吻着海面,归于寂静,但并没有死亡。

安德鲁森从海瑟斯的身体里退出来,那可怜的安全套已经被浸湿,被灌满,变得湿滑,在他出来时,只探了个头,让他先出来了。

他总是会为海瑟斯着想的,因而他的恶劣多半不为海瑟斯所知,但他觉得他马上就会露出一点端倪。

事实上,他随身带着拍立得。

这种画面,已经超越了他曾经编织的所有美梦,他不被梦所迷醉,他只看见了眼前的真实。

海瑟斯已经被他粗暴的行为肏得短暂地晕了过去,紧闭着双眼,或许还有一点模糊的意识,让他止不住地皱着眉,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双腿敞开着,因为刚刚才欢迎了一位独一无二的客人。

但这位客人看起来脾性不是很好,双腿之间的穴口已经微微发红,还吞纳着一个安全套,里面流落出满溢的液体,漫延到床单上,画出淅淅沥沥的痕迹。

安德鲁森扯出安全套,将海瑟斯抱到浴室,清理着身体。

不一会儿,安德鲁森满意地看着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一旁已经睡着的人。

他蔚蓝色的眼睛闭着,赤裸的身体被盖上了被子,只剩下一个头留在外面,黑色的发丝看起来很柔顺,微微露出的脖子上尽是些咬痕。

……

海瑟斯惊起,弹坐起来,深吸两口气,环顾四周,回忆一点一滴灌入了他的脑袋,才想来如今的处境。

这次倒是清理的干净,他想。

总是没有休息,忙着,去想着今日该怎么活下去,一切都将他压的无法呼吸,他太累了。于是包袱被拿下,那些疲倦就席卷而来,毁坏了这堵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

但这里又是空的,他按了按太阳穴,他想他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他妈妈的消息了。

他穿好衣服,看了一眼时间,准备去医院。

安德鲁森恰好从门口出现,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过来。

“我的妈妈怎么样了?”

“你已经睡了两天,先吃点东西吧。那些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安德鲁森将塑料袋放在桌上,打开,将塑料盒一一摆放好。

听到安德鲁森的话,海瑟斯安心下来,立刻就感觉胃空落落的,在尽力地吸收着可能残存的能量,甚至他怀疑胃如果可以,甚至会把他整个人给蚕食殆尽。

他坐下来,快速地吃着食物,眼前这些食物合他的胃口。

“谢谢。”他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你怎么监控我的?说来听听。”

安德鲁森将一份打印好的一张纸推到他面前,然后开口回复他:“屋子,衣服。”

“呵呵……”海瑟斯翻看着这一张纸,这上面标明了他们之间的职责与义务。

内容:

【一、乙方在合同期间服从甲方;

二、乙方在合同期间与他人距离应当合理;

三、乙方合同期间与甲方同住;

四、甲方合同期间承担乙方一切开支,包括母亲医疗和还债;

五、合同期限为五年。】

下面的甲方处已签上了安德鲁森的名字,海瑟斯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加长时间至十年。”

但他立刻又沉默,随即再否定:“算了,不用——”

“可以。”安德鲁森答应道,“不过你没有提出条件的权利。”

海瑟斯撑着头,没有看他,算是默许了这份协议。

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并无法律效益的条款,或许只靠那一点潜藏内心深处的情感来签署下名字。

海瑟斯无声地跟在安德鲁森身后,坐上车,二人也无任何沟通。

他看出来这是去往医院的路。

到医院门口,海瑟斯下了车,回头望了一眼安德鲁森,他盯着他,但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我在这里等你。”

海瑟斯向医院走去时,身后传来一句话。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在白天见过母亲了。甚至有些忘记母亲清晰的面容,只记得在浅浅灯光照射下,那个模糊又洁白的面容。

他站在床前,盯着病床上的人,一言不发。

隔壁床位的病人粗重的呼吸在房间里十分明显,一声呼叫铃打破了寂静,他离开了这里。

走出医院,他四处张望,一辆车开到他面前,他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

“安德鲁森。”

“嗯。”应了一声,却没有转头。

“换个医院。”

海瑟斯拿出烟斗,又掏出一个纸包,安德鲁森淡淡地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烟斗,他把纸包塞回去,叼着烟斗,说:“没抽。”

安德鲁森转回视线,开口道:“转去哪一个?"

"你是老板,懂得多,你说呢?”

就算系着安全带,身旁的人也不老实,手指极其具有挑逗意味的抚上他的腹部,慢悠悠地向下游走。

“海瑟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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