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使为质/驿站受辱/名为质子实为妓子
迟明国边地的官道上,一队长龙似的人马浩荡而过。成群的侍卫奴仆押送着成车的贡品珍宝排出十几丈远。
车队的中间夹着一辆华贵马车,晃晃悠悠荡起的车帘里隐隐约约间能瞥见一抹清秀的容颜。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堪堪出了迟明北境的最后一道关隘。城门轰然阖上,老旧腐朽的木头扯着身体发出声拉长的哀叹,沉默了一路的马车里终于传出一道沙哑滞涩的声音。
大概是太久没说话了,丹恒清了清嗓子才喊出声来:“等一下。”
纤长素手挽起车帘,一身锦衣的青年探出半个身子来,青涩的脸上带着些忧郁疲惫。
丹恒叫停车队,自顾自下了车。
清瘦的背影遥望着低沉的夕阳笼罩的厚重城墙,粗粒砖瓦在云霞的映衬下显得古朴而哀痛,丹恒定定看了许久,默然无语。
这是迟明边关最后的屏障,一月前罗浮数万大军列阵于此,一城池的老弱残兵躲在城门后,而他们的身后便是一马平川的迟明国土。
沉默而厚重的城墙无法阻挡敌军,迟明国被迫俯首称臣,缴纳贡赋,送上质子。
于是当瘦弱的丹恒被下人从宫苑角落里拖出来沐浴更衣的时候,当他被平时苛待忽视的宫人伺候着裹上不合身的锦缎华袍的时候,还懵懂无知的丹恒已经变成了可以换得敌军退兵的稀世珍宝。
他还记得宣旨太监鄙夷又同情的眼神。那天,父皇破天荒在御书房召见了自己,他披着还没来得及熨烫好的新衣服,像一个小孩偷穿大人的锦袍。
许久未见的父亲和哥哥说了些为国为民,皇子责任之类的话。最后还是老皇帝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愧疚的神色一闪而过。
“恒儿,去吧。”老皇帝第一次喊他的乳名,仿佛一个慈爱的父亲,“这是你身为迟明皇子的责任。”
丹恒跪下深深叩了一个头,孑然一身出使为质。
“殿下,咱们得赶紧走了,罗浮的将军还在驿馆等着呢。”
侍卫的催促打破了丹恒的回忆,他恍若大梦初醒一般,泛酸的喉咙叹息一声便拢了衣袖缩回了马车里,一双忧郁的眉眼隐在布帘后,闪烁间好似有泪落下。
侍卫撇撇嘴,指挥者车队继续前进。
他是有些同情这位小殿下的,刚生下来便没了母妃,没根的草似的任人欺辱,在宫里磋磨着长大。
老皇帝并不在意这个儿子,更无所谓他过得是什么日子,好像对这个孩子避之不及一般,将人打发得远远的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艰难生活。
丹恒也以为自己会这样活一辈子,等熬到皇子成年出宫建府,或许运气好一点能被新皇帝扔到偏远贫瘠的封地上安稳度过余生,
小小的丹恒怀着这样的希冀熬过一天又一天,等来的却是出使为质的圣旨。
好大喜功的老皇帝四处征讨,却翻过来被罗浮端了锅,等到兵临城下的时候,只能推了自己最不受宠的小儿子去当质子。
车队继续前进,终于紧赶慢赶到了两国交界的驿馆。罗浮那位名声赫赫的大将军早就等在此处半日了。
丹恒微微仰头,那人比他高出半个头,白发高高束起,零落的碎发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边灿金色的眼眸来。
“没想到迟明的小殿下竟生的如此俊俏,我是罗浮将军景元,殿下幸会。”
这位白发将军眉眼含笑,朝着丹恒拱了拱手,颇有些轻佻公子的模样。
“迟明五皇子丹恒,将军客气了。”丹恒还礼,“将军天人之姿,今日得见是我之荣幸。”
景元爽朗一笑,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一般,抬手迎了众人进去安置。
这人真是,轻浮。
丹恒腹诽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双金瞳里藏着的幽光。
迟明国的仪仗只能送到边境,从这里往前五百里便是罗浮国界了。
夜晚,丹恒独自坐在房中发呆,那位景元将军只匆匆露了一面便没了人影。他自嘲一笑,也对,战败国的质子有什么好看重的,需要一国将军时时作陪呢。
明日启程,他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丹恒靠在床边呆望着房梁,思绪翻涌。自己大概会一辈子呆在罗浮吧,父皇不会为了他出兵的,他只是宫墙里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随时可以被送出去作为两国和谈的筹码和诚意。
夜晚的朔风吹得窗户纸哗哗作响,丹恒起身去关窗时,猝不及防被一双大手从身后紧紧捂住口鼻。
“唔!唔——”
丹恒只来的及发出半声惊叫,后脑被砸在那人硬邦邦的胸口,男人铁一样的手臂死死箍着他的腰腹,把人往床上拖。
丹恒依稀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喘不过气来的脑子被砸得发懵,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来不及思考便被狠扔在床上。
“你是——唔!”
很显然男人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欺身而上把丹恒牢牢压在身下。
“安静,或者我杀了你。”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些阴鸷凶狠。
丹恒不敢动了,他屏住呼吸死死咬着下唇,生怕露出一点声音。
深居宫禁的小皇子哪里见过这架势,一双青绿的眼眸里害怕的泛出点泪光来,惶然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半张脸都隐在昏暗烛光的阴影里,似笑非笑的唇角不正常的抽动着,似乎有什么压抑不住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男人用膝盖顶开小皇子的双腿,一手捂着丹恒的嘴巴,一手撑在丹恒耳边支着身体。
丹恒这才发现这人的手上满满缠着的都是绷带。连指尖都牢牢裹着。
粗粝的绷带刮擦着脸颊并不十分好受,丹恒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血渍的铁锈味,他颤抖着身子,半点都不敢挣扎。
身上这奇怪的男人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粗重的呼吸扑在丹恒眼睛上,他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泪水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不见了。
男人的顺着这滴泪抚上了丹恒的长发,刚刚沐浴过的发丝间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
他撩起了一簇放在鼻尖轻嗅,呼吸陡然加重,男人一手制住丹恒的手腕推过头顶,掐着小皇子的下巴扭到一边,猝不及防的把脸埋在丹恒的颈窝里嗅闻着他身上的香气。
丹恒的脖子敏感的很,他半个身体一下子就麻了,使不上力气软倒在床铺间,任由男人像猛兽一样在他脖颈间耸动嗅闻。
“呜,痒,呜呜你,你做什么,唔!”
没等丹恒哼唧两声,男人裹着绷带的手指粗暴的撬开他的唇齿探进口腔里。
“呜!唔嗯,唔”
手指不停搅动着软舌,一寸一寸往咽喉深入进去,绷带的吸水性十分好,丹恒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眼一阵阵的酸涩恶心。
“呜呜呜!呃,唔嗬呜呃,呃”
可怜的小皇子歪着脑袋,眼眸里被噎得不停泛起水光,偏偏这人还埋首在他颈窝里又是嗅闻又是舔舐,又痒又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餍足的抬起头来,丹恒已经是泪眼朦胧羞愤欲死。他顾不上害怕,趁男人放松的一瞬间便缩起身子向床铺深处躲去。
被玩懵了脑子的丹恒慌不择路,男人看着他自己咕涌咕涌着把自己乖乖送进床帐里,差点要被这小皇子蠢笑了。
“你往里挪,是邀请我吗?”
依旧是沙哑低沉的声音,丹恒偏偏听出些诡异的调笑来。
“你,你到底是谁!我是,是迟明的皇子,这里都是官兵,你还不,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