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转身看了过去,摇摇头,“不认识,没见季总带来过啊,而且哪有人穿睡裤裹棉袄来酒吧玩的。”
简桉无措地盯着酒杯里浮动的冰块,缓缓蹲在桌旁,手指在碰到冰冷的杯壁时被冻得瑟缩了下。
沈初言狭长的眼睛不屑地瞥过去,一副等着看他出糗的兴致脸。
下一秒,简桉仰头喝了一口,眉头忽而紧皱,冰凉的液体入喉时渐渐灼烫,仿若火烧般,辛辣味瞬间蔓延了整个口腔。
“咳咳咳……!”
他被呛的剧烈咳嗽着,眼角流淌着生理泪水,整张脸因痛苦而涨红。
这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季松亭却仅仅只是漠然地撩起眼皮,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着额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一杯烈酒下肚,简桉感觉头开始昏沉沉起来,胃也跟着叫嚣和抗拒。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可他猜不透那人到底是玩弄他的,还是认真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固执的念头:
不想跟季松亭离婚。
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简桉麻木地给自己灌着酒,身体似乎被激发出了潜能,醉酒的嫣红浮上了脸颊,湿润的眼眸里氤氲着一层深重的水雾。
服用过止痛药的胃已然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烈酒,胃里一阵紧似一阵翻腾的厉害,疼的几乎让人窒息。
简桉紧咬着牙,拼命忍耐着胃部的剧痛,捂着肚子无力地趴在了桌上。
眼前一片昏暗,颤抖的手怎么也拿不到最后一杯,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连季松亭都不可思议地放下了长腿,冷峻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对方为了不跟他离婚,居然能固执到这份上,就这么舍不得他的钱和权吗?
“阿亭,小桉哥哥好像喝醉了。”
沈初言站起身挡在桌前,看着那张白皙的醉脸,眼中有怨毒的神色一闪而过。
忽地,他刻意甩过手,在无人察觉的间隙里放倒了最后一杯威士忌。
一时间杯里的酒全溢了出来,不偏不倚全洒到了简桉的脸上。
他柔软的发梢缓缓流淌着水,连外套也染上了难闻的酒味。
突如其来的冷让他猛然一颤,脑子却像被一团浆糊死死黏住,无法清醒。
季松亭这个混蛋
沈初言嗤笑一声,惊讶道:“哎呀,小桉哥哥都醉了还想着继续喝呢~”
季松亭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从卡座上站起,“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那小桉哥哥呢?不要他了吗?”
问这话的时候,沈初言目光中隐约藏着想要得到他肯定答复的神色。
不料对方却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我让司机小王来接他。”
沈初言有些不愉悦,不明白季松亭既然都讨厌那人,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让司机来接回去,随便丢在路边不是更好?
他陡然沉下了脸,迅速朝隔壁卡座上的两个小混混递了个眼神。
那两个青年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阿亭,我们快回家吧。”
沈初言眨眼又是一副清纯乖巧的样子,挽着季松亭的手朝门口走去。
确认两人出去后,黄毛率先走到不省人事的简桉面前,猥琐地眯起眼,贪婪地舔舐着嘴角的口水,兴奋道:
“啧,好漂亮的脸蛋,比娘们还精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什么味了!”
就在他嘟着嘴要亲上去时,红毛用力敲了下他的头,低声警告道:
“干什么啊你!这里那么多人,你想被扫黄大队扫走吗?我们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好好玩一玩!”
“对对对,有道理,我们走。”
两人毫不费力地拉过简桉的手臂搭在肩膀上,一步三回头确认没人发现后才安心地远离了舞池。
从酒架上拿酒出来的梁祈年正巧看见被带走的简桉,心里顿感不妙。
那两个青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立即放下酒瓶,跟了上去。
混混很会绕路,带着简桉完美避开了所有人,进入了电梯里。
两人讨论着新玩法,脸上笑得心花怒放,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接这种有钱拿,又有人睡的活了。
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后面偷偷跟踪过来的男人。
电梯门缓缓关上,梁祈年没能进去,额头因紧张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下一趟电梯直通酒吧一楼,而那两个混混早已不见了踪影。
希望别出什么事。
梁祈年站在路边,目光仔细地将周围扫视了一圈,余光间看见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绕进了小巷里。
巷子里的两人把简桉往地上一扔。
“老板还让我们拍几张这人的私密照来着,要从哪里开始拍比较好呢?”
红毛打着手机灯照在简桉的身上,面露淫笑,咸猪手不停扒拉着他的领口,将大片雪白的胸膛裸露出来,激动道:
“就从这里开始,快快快!”
黄毛目光直勾勾盯着,喉咙直咽口水,举着手机对着简桉一顿拍摄。
梁祈年操起垃圾桶里的酒瓶走入巷口,双手紧紧握着。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们……把人放下!”
两个混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本能地把手机藏到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