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比龇牙咧嘴:“不会吧?”表情有些夸张,但过得去。
梁袭追问:“什么线人?可靠吗?”
罗密欧摇头:“我不清楚。负责人告诉我消息应该可靠,但不方便透露线人信息。”
“孤老会。”梁袭站起来在房间内踱步:“那就是说绑架塞拉的人很可能是孤老会的人,想让塞拉帮忙,又不想让塞拉被报复,所以才玩了假绑架。塞拉回家后应该报警,难道是绑匪认为塞拉没报警有其他想法,所以才将塞拉灭口?”
罗密欧道:“我不这么认为,孤老会是欧洲少见的具备精神凝聚力的一个犯罪团伙。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杀害自己的成员。我也不认为是血月动的手,想能进一步的了解信息,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孤老会进行一次交谈。我想他们也希望能抓住杀害塞拉的凶手。”
梁袭恍然大悟:“芬妮?”
罗密欧点头。罗密欧知道芬妮疑似孤老会老板这件事,不过作为警察不能乱说话,也不能乱立桉。芬妮与梁袭认识,有来往,罗密欧希望能通过梁袭约谈芬妮。
茶会
梁袭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拿起电话联系:“芬妮!”
芬妮道:“有事吧?”
梁袭道:“想和你聊聊。”
芬妮问:“聊什么?”
梁袭道:“受北区刑侦部委托,希望能和你小范围单独见面,就塞拉遇害一事进行不记录交谈。”
罗密欧举大拇指,没错,他就是这个意思。
芬妮非常惊讶:“为什么是我?塞拉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梁袭看罗密欧,罗密欧点手机用扩音功能:“芬妮小姐,我是伦敦警察厅北区刑侦部警探罗密欧,刚刚收到线报称塞拉是孤老会成员。”
芬妮回答:“我不认识孤老会,也不认识塞拉。”
梁袭道:“那我换个借口,就是波比想你了。”
工具人波比配合道:“嗯嗯。”
“这个啊?”芬妮思考片刻:“我也想波比伱,只可惜我现在人在西班牙。明天下午去你家喝茶方便吗?”
波比为难道:“不太方便……但既然芬妮你给我面子,我一定要给你面子。明天一起?罗密欧,梁袭,你们有空吗?”
“有。”
芬妮道:“好的,明天下午见。”
挂断电话,梁袭和罗密欧一起看波比:“不太方便是什么意思?你家有宝藏?”
波比无奈道:“我妈在家。”
梁袭幸灾乐祸向罗密欧介绍了波比答应他妈结婚的事,罗密欧问波比:“你不愿意结婚的原因是不是在和其他女性睡觉时,内心不会出现负疚感呢?”
波比否认:“我的父母是我的反面例子。”
“不、不。”罗密欧道:“以你的条件,你拥有接近无限的选择性。你完全可以选一位宽容的,包容的,忠诚的,识大体的女性。相信我,这样女性不算多,但肯定有,她们对父母有很强的服从性。你的反面典型是你爸爸,你爸爸在外面有家庭,这让你内心无法接受,但是作为海王的你无权指责任何人。我认为你的问题是你的道德观。”没结婚随便玩,没有道德压力。结婚随便玩,内心就有压力,玩的也不开心。道德观通常是自己灌输给自己,对自己的一种约束限制。
不少人他们畏惧的是法律,畏惧的是行为带来后果与惩罚,其本身并不存在自我约束的道德观。从罗密欧的观点来看,海王波比在一定程度上说其道德值竟然不算很低。罗密欧举了一个真实案例,一位入室盗窃的窃贼发现女主人因为烟囱问题导致中毒昏迷,窃贼选择了报警,而不是洗劫财物后离开。
梁袭认为入室盗窃窃贼本身具备危险性,他们通常做好与主人发生冲突的心理准备。报警电话不能说明窃贼持有道德观念,只是窃贼一时间的一个善意。梁袭认为一个人在危害他人时救人,只能说是坏人残存一丝善良,不能说他本是好人。否则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事没有成佛,一个坏人杀了千百人后恍然醒悟,他成佛了。这不公平。
古文化中还有烈女‘失真’,不如老鸡从良之说。一个好人做一次坏人,他就是坏人,一个坏人做一次好事,他就是好人。或许是生活国家文化不同的缘故,梁袭无法理解这种理论。
这就是梁袭和罗密欧聊天方式,大家对事情持有相同或者不同的看法,正常的表达自己的看法,与对方进行辩论。但双方都没有改变对方看法的意图。说难听点:没有意义。不过聊天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
波比对于原本属于自己的话题被两人扩展的行为,也只能报以无可奈何的态度。
……
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梁袭和罗密欧相约到达波比豪宅。管家黛西颇为尴尬的带着两人去客厅,梁袭看见波母和波比都在客厅,不过没有交谈,距离很远,似乎都不想理对方。之前波比电话中说,他已经成功让他母亲离开。波比没想到波母杀了回马枪,把自己堵在了客厅。
整件事从波母角度来说并没有错,波父在外的家庭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波母的地位,还有家族未来掌控权。她只恨波比明明掌握大权,却不当一回事。假如将来有什么意外发生,波父的私生子女存在成为继承人的可能。普通人为了几万,几十万都要争个你死我活,何况是伦敦第一豪门克莱门特家族。争才符合人性,在各种争权夺利中,血缘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把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