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少年游
问题。但你若想就此靠着这条路化出你的第三条、第四条尾巴,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行不通。”
苓茏面上不服气地看着他,仍想反驳他,然而她心里也清楚,徐谨礼说的是对的。除了化出第二条尾巴那次,她的灵力是多了不错,可修为并没有上一个台阶。
“等你习惯了这两样轻松的法子,同时,定力和耐性也早被你丢弃,这些都是放下容易拿起难的东西。不日积跬步,这条路,你迟早会走错或者停滞不前。三足金乌让我带你走,不是为了看到你那一天。”
苓茏被他说得耳朵耷拉下去,尾巴也定住不摇了,闷闷不乐。
徐谨礼看她不高兴,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用手臂托着,足以让苓茏和他平视。
苓茏眼睛睁得圆圆的,看到徐谨礼嘴角带上一些笑意,他温声说:“苓儿你终有一日是要成仙的,凡间生灵能做好的事,你怎么会做不好呢?是不是,小仙姑?”
尾巴又重新摇起来,苓茏脸有点红:“……知道了,我会好好写的。”
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孩子……”
苓茏凑上去飞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问:“能不能把这个当奖励?”
徐谨礼被她突然的吻搞得轻微愣怔,随后面色如常:“你要是修为有进步……想要什么都不难。”
苓茏立刻看向他的眼睛,眼中带着期待:“真的?”
“嗯,”徐谨礼摸着她的脸颊,“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你多修出一条尾巴,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苓茏现在开心了,抱着徐谨礼的脖颈,在他颈间蹭着说:“你真好。”
徐谨礼笑:“这算不上什么,是你应得的。”
就这样被哄好了,等徐听云到书房去找苓茏的时候,她写得手都沾上了墨汁,格外认真。
“今日带你下山去玩?去不去?”
一般提到下山去玩,苓茏都会立刻跳起来跟她一起走。今日倒没有,苓茏皱着眉继续写:“不行呀,我还没抄完。”
徐听云过去一看,是《北斗经》,一看就知道是徐谨礼让她抄的。这本经书徐谨礼以前也经常让她抄诵,有清净身心、消灾解厄之用。
不过什么时候抄经书不是抄,能玩的日子可不多,徐听云坐在她身旁那张椅子上,大剌剌地说:“我帮你抄要不要?抄完一起下山。”
“不行,你的字迹和我不一样。”
“这还不容易?仿着你的写不就行了?”
苓茏有些动摇,犹豫了一下开口拒绝:“不行,我答应了他要好好写的。”
徐听云看她这认真劲儿觉得可爱,手臂迭在椅背上,下巴抵在胳膊上坐着等她。
不得不说,徐谨礼算得很准,申时苓茏终于把十遍《北斗经》抄完了。
徐谨礼来查的时候,徐听云在旁边忍不住说:“我眼看着她抄完的,叫她玩都不去。”
徐谨礼翻着纸张对苓茏笑说:“做得好。”
身上和手上沾到的墨被徐谨礼拂手施术消去,看着她问:“想出去玩吗?”
苓茏心痒,对他点点头。
“那就去吧。记住三点,不要离开听云,不要露出真身,也不要用法术。”
得到应允,苓茏开心地跳起来:“好!”
下山的时候,苓茏被徐听云牵着手问了句:“他回来之后会一直这么忙吗?”
一整天,除了刚开始带苓茏去书房,回来查了她抄经书,除此以外苓茏就没见过徐谨礼。
徐听云嗐了一声:“除了闭关的时候,他一般都挺忙的,习惯就好。”
苓茏心情又低落下去:“啊?我还想他多陪陪我呢……”
“没办法,宗门的事虽然师叔管得多,但他也不能都不管。山下百姓有求于宗门,必要时他得出面安抚人心。还有一些偷偷跨过重天结界来到人界的妖魔鬼怪,只要在钧天宗的势力范围,弟子们搞不定的,他也得去解决。其他杂事就更别说了,鸡毛蒜皮一堆。幸好以后掌门是师叔,我想想那些破事就觉得一个顶一个的麻烦。今天就是,山下出了几桩怪事,最严重的据是说死了不少婴儿,死法离奇,不少被溺进了井里。他一早就去查那事了,到现在还没消停。”
苓茏拉紧了徐听云的手:“听着好吓人。”
徐听云宽慰她:“他会尽快解决的,不用我们操心。”
闭关这些年都是在亘月山上,出来之后就苓茏也没有什么机会下山,徐听云想带她好好看看热闹。
到了山下,从小径入大道,喧嚣声愈发清晰。
酒楼里时不时传出散客激烈的交谈声,情绪上头时一声响亮的“来,干了!”,苓茏离老远都能听见。跟着徐听云走,越走越热闹,各种摊点琳琅满目,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讲价声此起彼伏。苓茏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倒是前面玩杂耍、吹火龙的人一下子把她的目光勾了去,看客的叫好声和碎珠子似的,劈里啪啦砸在地上。人越聚越多,她个子小,被挤在人堆里,顿时就什么也瞧不见。正当她够着够着想再看看的时候,被徐听云抱了起来,差不多都能坐到她肩上。
徐听云看她被挤得辛苦,把人捞了起来,轻轻松松抱着:“要不你岔开腿坐我肩上?”
苓茏顿时脸红,不好意思:“不行,我又不是小孩。”
徐听云仰头笑说:“又不是小孩才能这么做,怕什么?”
“不行不行,我害臊。”
“好好好,那随你。”
苓茏被徐听云抱着看了一会儿,被一阵肉香味逐渐勾去了魂,她闻着闻着脖子就朝那个方向扭了过去。
拍了拍徐听云的肩膀:“听云,附近是不是有吃的?”
“差不多,夜市快要开始了,我带你去看看。”说着就左拐右拐挤出了人群,往香味的源头走去。
苓茏被她抬得高,一下子能看到许多平时瞧不见的景色,灯笼一个个点起,顺着看过去,哪里都有光。看着看着,就瞧见了一处奇怪的地方,在这到处发亮的夜里像是被横空挖了似的,一点灯影都没有。
苓茏拍着徐听云的肩:“听云,那边好奇怪,那么大的宅子怎么没灯啊?”
徐听云看过去,想了想:“那家好像是失火了,整个宅子被烧得不像样,现在撑着的都是梁柱子,里面没人住了。”
苓茏越看那个宅邸越觉得熟悉,皱眉歪头想了想,那不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个负心汉的家吗?她记得那高高大大的朱门,好生气派的模样,怎么就被烧成这样了?心生疑窦,连目光都垂下去。
徐听云看她默不作声,问她怎么了?苓茏眼看着已经走到一条小吃街,被各色各样的美食吸引,将刚刚的疑惑抛之脑后。
徐听云看她眼睛发亮,把她放下来:“想吃什么我付钱,你尽管选就是了。”俨然一副土豪做派。
苓茏也不客气,从街头的胡饼、卤鸭、宽焦(薄脆的油炸饼),吃到街尾的鸡杂、素粉、糖葫芦。左手拿着的刚吃完,右手还拿着别的,又被新东西补上。苓茏大为满足地一直夸徐听云,说她真大方、真好。
徐听云眼看着她吃,嘴里一直塞得鼓鼓囊囊的,嚼来嚼去就没停过,吃得是真香。一时徐听云觉得这些她看腻了的小吃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从苓茏手里尝了一口,到了自己嘴里又觉得不过如此,还是看她吃来得更香一点。
东西还没吃完就走到了街尾,一片白色身影聚在路的尽头,在商量些什么。徐听云定睛一看,正是徐谨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