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我是认真的 第20节
叶之离刚走了几步,就又一摊主站起来:“姑娘,看你印堂开阔,鼻梁高挺,鼻头有肉,端端一副好面相…”
叶之离一笑:“谢谢。”谢完便走。
摊主张臂一拦:“姑娘,你是千里挑一的好面相,来来来,我免费送你一卦!”
“面相这么好就别算了,费时间…”叶之离想走,又被拉住了袖子,而这次被拉的紧紧的,一副不咬下一口肥肉来誓不松口的样子。
就在这时,来了一对母女,母女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一队青壮年的人马。
这个母亲来到扯叶之离袖子的摊主面前,上下打量两眼,问女儿:“是他吗?”
女孩来到摊主面前:“算卦的,你还认得我吗?”
这些摊主,一天拉客无数,哪里记得住?
女孩说:“三个月前,我来雍和宫上香,被你拦住。”
被他拦住的人多了,他一天能拦100多个人,怎么能记得住?
女孩接着说:“你说我身上带着喜气,要送我一卦。”
喜气是能看出来的,林巽看看扔抓着叶之离袖子的摊主眼中惶恐,知道这个“喜气”也是他的套话,他一天得说个几十次的套话。
“当时男朋友正向我求婚,”女孩继续说,“我想,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喜气?”
套话,又套住了一个。
“我就让你算算我和男朋友,你说我男朋友绝不会出轨,倒是我30多岁会有外遇,说可以破,我就给了你一千块钱去破。”
说到一千块,摊主想起来了,三两句话就挣了一千块~他当时还总结,还是小女孩的钱好骗啊,结了婚的女人就不好骗了,以后就专拦小姑娘。
不好,他看到了满脸怒容的小姑娘她妈。
50多岁的妇女最不好惹了。
何况还带了七八个打手。
“怎么了?”他强装镇定,紧抓叶之离袖口的手却慢慢松开了。
“你说怎么了?”女孩的妈上来就推了摊主一把,摊主身形瘦弱,被推的“蹬蹬蹬”后退好几步。
这些靠“开口”吃饭的人,往往只重视练口条儿,不怎么运动。
于是,身体处于劣势。
“你说怎么了?”女孩的妈又上前推了一把,“你不是说她男朋友没有出轨的命吗?!刚订婚一个月,就出轨了!”
摊主眼睛滴溜溜的转,急智上头:“是啊,他就是没有出轨的命啊!”
“都被我们抓了现形了!”
“是啊,就是没有出轨的命啊。摊主还强行辩解:“不是还没有结婚嘛,没有结婚不叫出轨,叫劈腿哇~”
女孩的妈一愣,但是中年妇女不是吃素的,摊主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秀才遇到兵”,妇女往后一招手:“给我砸!给我打!”
然后“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哎呀妈呀”…
叶之离趁机说:“小巽,这就是为什么吴剑不信你。你别怪他,都怪骗子太多了。”
是的,这一行鱼目混珠。
鱼目多。
真珠少。
林巽扫了一眼,从街头扫到街尾,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穿长衫的男人,戴了个墨镜,靠在墙边晒太阳,旁边竖着一根竹竿,竹竿上的旗子中写一字:卜。
叶之离弹了弹被扯的袖子,对庚震说:“哎,别看戏了,浪费时间,咱们回吧。”
林巽点点那个晒太阳的长衫男人:“你们,试试那位。”
那个,不是蒙事儿的?你怎么看出来的?”叶之离迟疑。
林巽道:“他不拉客。”
有真本事的都不拉客。
都是客户找上门来。
师傅说过,一等人材“难来易去”,二等人材“易来易去”,下等人材“易来难去”。
一等人材如诸葛亮,难来,刘备大雪天三顾茅庐才请出山。
二等人材如当今跳槽的各个高管,易来,易走。
下等人想想哪些想离婚离不掉的,那些分手分不掉的,粘上你了,就很难甩掉的。
长衫男人,没有挡在游客的面前,扯住人家的袖子,起码不是下等材。
沉默了一路的庚震抬腿走过去,叶之离跟上,还没有走到,有位中年妇女快步越过他们,来到长衫男人前面,那边有个小板凳,她坐下来,喊了声:“秦师傅。”
长衫男人本来惬意的晒太阳,闻声坐直身体,头微微前倾,微微转头,右耳抖动。
他目不善视。
惯用右耳。
林巽看他长衫虽旧,倒也干净,还有一处缝补针线很是密实,脚上的布鞋不像是买的,鞋底格外的厚,身边有妥帖照顾他的人。
“秦师傅。”中年妇女又喊了一声。
“我是,您说。”长衫男人坐好,左手已经摆好掐的姿势。
“我来问个事儿,”中年妇女说,“我闺女,今年22岁,处了个对象,想问问您,今年结婚好不好?”
随口报出了女儿的出生年月日时。
林巽闭目在心里换算成八字。
秦师傅也在掐手指换算八字。
哎,这女孩子,年月相冲,而且是最严重的六冲,林巽心里暗叫不好,22岁结婚不好。只听秦师傅也开口了:“您闺女啊,晚婚好,她命高。”
叶之离用胳膊肘怼林巽,小声问:“他说命高,不是在忽悠吗?”
林巽摇头,悄声回答:“他说的对,那个女孩30岁之前结婚,容易离。30岁之后结比较好。”
“那她的命真的高?”叶之离凑近林巽的耳朵。
命高,是话术。
一样劝人家晚婚,如果对中年妇女说:你女儿如果30岁之前结婚,必离。遇到脾气爆的,说不定惹来一场架。就算是脾气好,人家心底里也有个疙瘩。
如果说你女儿命高,中年妇女会很高兴,也会建议女儿再等等,后面才是正缘。
真的命高吗?
林巽摇摇头,一般命。
看命多了,就知道好命的少,歹命的也少,普通人最多。
“秦师傅啊,那我女儿以后会嫁个啥样的?”
“个子高,年龄跟她差不多,东边来的。”
叶之离又用胳膊肘怼林巽,小声:“对吗?这都能算出来???”
这个女孩是己土,以甲木为夫,地支的寅木就是甲木,东方寅卯木。林巽说:“对。”
秦师傅往这边“看”了一眼,目不良视,耳必善听。
“谢谢秦师傅。”中年妇女将一百块钱放在秦师傅的手里,站起身来想走,又想起一事儿,又坐回小板凳:“我女儿今年考公务员,能考上吗?”
秦师傅掐指一算,说:“不能。”
叶之离又用胳膊肘怼,林巽点点头,是不能,今年女孩子“财损印”,能有一笔意外之财,却损了印,对学业考试不利。
“那她能吃的上公家饭吗?”
秦师傅没有回答,只说:“她以后干的,不是大学里学的专业。”
叶之离睁大眼睛,看林巽:这都能看出来?
能看出来。
看印。
看印能不能生身。
化官为印,化杀为印,印再生身,那工作指定就是干大学的专业,还是个领导,或大或小。
“哦。”中年妇女又将一百元钱放在秦师傅手里,站起身,离去。
看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