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
“啊啊、真是的!荒尾同学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为什么总是会说出这种话?”
他那个非全年龄向的喘法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才想问呢。
“狛枝同学,真的什么经验都没有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亲吻就变成那个不堪入目的德行,如果是天生的,那也太不得了了。
难道说,这里是二刺猿的世界,所以我又大惊小怪了,奇怪台词和爱心喘才是人均标配?
“为什么这么问?之前也说过吧,我献上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初吻哦?对于荒尾同学来说,不是这样的吗?嘿诶——那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呐,回答我,对方是怎样的人?你和那个人是怎样的关系?荒尾同学确实说过自己没交过恋人吧?所以是怎么回事?是和我一样的关系?难道说,是非合意的?”
“只靠一句话就脑补出这么多东西,狛枝同学你不去编真是可惜了……退一万步说,假设真有这么个人,你问出详情之后又要怎么办?”
“我们两个齐心协力把人解决掉、给荒尾同学出一口恶气,之类的?”
“……能别把杀人说得跟团建一样吗?”
一脸笑容的狛枝同学。
课桌上各种口味、一字排开的零食包装盒。
“今天似乎是pocky之日哦,荒尾同学!机会难得,我们也来玩pockyga吧!”
杀、杀气……完全是带着杀气来问的啊,这个人……
“比谁更不要脸的游戏,我肯定会输,不玩。而且又没新意又麻烦,处心积虑从狛枝同学嘴里抢那两口,还不如我自己再去买一盒呢。”
“啊哈哈、好现实的着眼点……荒尾同学该不会是饿了吧?”
我承认:“好久没吃,是有点馋了。麻烦给我来包蓝莓味的,谢谢。”
“虽然不能和荒尾同学玩pockyga有点遗憾……啊啊——真没办法,那只好我来喂你吃了!”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而且那个纡尊降贵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看,荒尾同学讨厌没效率的事不是吗?又要吃零食,又要翻页,肯定很不方便,要是把你新买的书弄脏就更不好了。与其变成那样,还不如由我来代劳呢。唔,以区区我这种垃圾虱子低微的知能水平作为衡量标准,还算是提了个相当不错的建议吧?”
理所当然般地微笑着、准备给摄像机位置投喂pocky的我行我素电波系白毛美人同桌。这个配置实在是过于galga了,我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起。
“……吃完东西再看书这个选项,就直接被你忽略掉了吗?”
狛枝同学不理会我,自顾自抽出一根pocky,拿在手上,笑着说:“来,荒尾同学,把嘴张开,啊——”
我将信将疑地张口咬下。嚼嚼。
就这样毫无尊严地连续吃完了大概五六根、已经产生“好像这样也不错”的没出息念头的时候,身边的全自动喂食器狛枝同学不动了。
我等烦了,凑过去叼住那根蓝莓味的pocky,含糊着说:“不是你要喂我吃的吗?”
他若无其事地微笑:“嗯,稍微走了下神,抱歉呢?”
“……狛枝同学不会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吧?”
“啊哈、果然瞒不过你呢!最近又降温了,我也好想浸泡在荒尾同学温热的唾液和胃酸里、就这样愉快地被消化掉、变成你的养分啊……”
猎奇到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归类为性骚扰了。
把别人的胃当什么了,浴缸吗。
“根本不是吃东西时应该聊到的话题也就罢了,以狛枝同学那惊人的唾液分泌量,反过来、你用口水把我淹了还差不多——呜啊、等、不管你在想什么东西都先给我停一停,口水、口水流出来了——!”
……pocky、不止买了一盒真是太好了呢。
要不是他没头没脑地提到pocky之日,我都快忘了,这周六就是11月15日了。
七五三节,谐音中的“好遗言”之日,同时也是我的生日。
在很久之前,狛枝同学就问过我生在哪一天。
当时我送了他什么,自己都记不大清了,只知道是食物。他倒是印象相当深刻的样子,曾经哪次对话中还向我提起过。问这个,想必是要给我准备回礼吧。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是个承认欲求的无底洞,非得雪中送炭让别人记住我的好不可。礼节性地问个生日、之后完全当作无事发生的人在这世界上多了去了。我一般也不会产生那种预期。
我拆开缎带。
而狛枝同学记性又好,又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又很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形式,所以能从他那里收到礼物是我预料之中的事。
我甚至猜测过他会送我什么。
无论如何,我都没猜到正确答案会是这个。
——在精致的礼物盒里,是一条没有牌子的、纯手织的围巾。
“从工作量来说当然是毛衣什么的更好,但是我水平还有待提升,说不定织出来很不耐用,你一次都不穿那就没意义了……况且荒尾同学对我衣品的意见似乎很大……最后还是选了围巾。伤脑筋,这样一想是不是有点取巧了?反正我这种人的时间本来也是浪费,你不满意的话,我随时可以重新织一份……啊、对了,我是完全跟着电视机上的节目学的,肯定问题很多,荒尾同学愿意手把手教我就更好了……”
滔滔不绝的狛枝同学。
他的天赋树在不知不觉中发展得越来越神奇了。
扫除、烘焙、编织。哪天他开始喝果蔬奶昔、做普拉提,我可能都不会觉得奇怪了。……不对,普拉提还是太勉强了吗……
“……想想也是!无论是手织的围巾还是毛衣,对你来说都无足挂齿,我这种半吊子的手笔你看不上眼才是理所当然的……”
我收下礼物盒,到拆出里面的围巾,狛枝同学一直在讲话。
比平时话还密。
像是拧好就会不断向前走的玩具士兵似的,一刻不停地说着。
“说不定我考虑的方向性全部都搞错了,想要靠心意决胜从一开始就是狂妄自大的想法,果然还是市贩的东西比较好!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现在可以去买,运气好的话还赶得上……”
究竟什么时候,发条的转动才会终止呢。
他深呼吸:“所以,荒尾同学你是怎么想的?”
“啊、说完了!”
“——哈啊?这是什么反应?等一下,你该不会根本没在听吧?”
“狛枝同学才是,送个礼物而已,有必要急成这样吗?”
“今天又不是我过生日,我这种垃圾杂碎的感想怎么样都无所谓——”
“要是会如实反映在生理上的话,还是有所谓的……以防万一,先提醒你一下,呕吐袋在这里;不用跟我客气,有需要请自便。”
对方并不领情:“把别人晾在一边的荒尾同学有立场事不关己地说风凉话吗?呐,变成刚才的情况,你认为是拜哪个人所赐?就算交谈对象是区区我这条毫无价值、只会令人反胃的垃圾螨虫,完全无视什么的,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态度恶化得好快?!”
凭这副说话带刺的德行,很难想象他一分钟以前还在担惊受怕。
难道说,狛枝同学的读空气功能仅有‘根本不读’和‘读过头’两种,完全不存在中间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