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 意想不到的Lemo Dro
了个哭嗝,鼻涕泡都糊到了邓布利多的马甲上,“你真的救了很多人!”勉强说完这句话,纽特就很难听地大哭起来,最终还是邓布利多教授把他哄好的,这时候两个人都是不相上下的狼狈了。
纽特展开被无情蹂虐的论文,尴尬地施了一个修复如初去除沾上的眼泪鼻涕混合物,向邓布利多阐述对默默然的最新研究——默默然的分离方法,在讲述了一系列实践操作手段后,纽特盯着邓布利多一字一句地强调:”邓布利多教授,分离默默然还有一项不能缺少的东西——爱,要让默然者感受到他们在被爱,认识到自己是值得被爱的,他们的魔法也是值得被爱的。”纽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到:“教授,我无时无刻不在感激您对我的关于爱的教育。我相信您的其他学生也是一样的,所以教授,不要再因为我们的爱折磨自己了,就像您说的,您要尊重我们的爱。”
邓布利多又一次被这些可爱的年轻人拯救了。
格林德沃回复了他的挑战书,言辞意外的精简,似乎已经意识到慷慨陈词和怀柔话术都没有办法动摇他的旧日情人的意志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当成筹码押上决斗场,怀抱夺走当年那只热情绚烂的小凤凰的妄想。
是时候开始准备服装事宜了,场地选择和宣传都交给魔法部,他们总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干不好,邓布利多猜测格林德沃也是这么想的,他了解他,就像了解他自己一样,他们这样的顶级巫师,会把魔法水平之外的其他所有变量的影响降到最低。况且,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追求一点没什么必要的优雅和时尚,不是为了收拢人心,单纯是喜欢,排除这个理由,又有谁不想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前任面前呢?
决斗那天,邓布利多终于在报纸和战报之外见到了格林德沃,他忍俊不禁——格林德沃竟然把头发染回了年轻时的金色,穿一套雪白的棉布衬衫,舍弃了领巾,最上头两颗扣子也没有扣起来,外搭亚麻的浅棕软马甲,一条不出错的黑色男士马裤,裤脚束在高定马靴里面,没有戴怀表,也没有戴手套,只有胸前口袋里露出了金红条纹的方巾的一角。而魔杖就是那只大名鼎鼎的老魔杖,崎岖的一根,破坏了格林德沃营造出的年轻优雅。只一眼,邓布利多就更坚定了自己会赢的观点——说实在的,这场决斗本来是有利于格林德沃的,毕竟黒巫师可以光明正大地使用那些破坏力巨大的黑魔法,而白巫师不可以,或者说,只能偷偷摸摸的,邓布利多还为了这件事头疼过一阵子。但是格林德沃打扮成这样,不能不怀疑他有打感情牌的嫌疑,这样代表他不够自信,难以置信,那可是格林德沃!但是谁让他的对手是邓布利多呢?16岁的格林德沃见识过18岁的邓布利多的强大,天才的两年能否被黑魔法和老魔杖填平尚未可知,更何况,邓布利多可不是什么乖乖学生,当年他的黑魔法虽然不如格林德沃强大——或许是邓布利多不具备黑魔法所亲睐的残酷内心,但是白魔法黑魔法混在一起层出不穷的花样让格林德沃心生忌惮。
简单来说,格林德沃没有必胜的决心,而不败的老魔杖,只会选择胜利的一方。
格林德沃那边呢?他已经被邓布利多的扮相惊住了。白色的巫师袍上用金线绣着高傲的凤凰,邓布利多还给凤凰施了魔法,这只金线凤凰在袍子上下翻飞,格林德沃仿佛能听到凤凰的清啼,很可惜,这件袍子在决斗中很碍事,所以邓布利多只是展示了一下就解下交给别人了,一同摘下的还有一顶同样华丽到花哨的白色女巫帽,帽檐一周缀着蕾丝荷叶边,金色的蕾丝缎带被盘成一朵玫瑰系在帽根,过长的部分则抛之脑后,像新娘的头纱,帽尖吊着一颗可爱的小星星,随着邓布利多的动作摇摇晃晃的。
袍子里面是一件轻薄的雪纺衬衫,风琴袖收束在小臂中段,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下摆却只往马裤里塞了一半,不知道有没有用衬衫夹固定住。邓布利多没有选择马靴,而是穿了一双牛津皮鞋,露出一节套着图案是歪歪扭扭的丑凤凰的棉袜的脚踝,不用说,这肯定是邓布利多自己织的。为了决斗,邓布利多还忍痛剃掉了他养了好多年的漂亮胡子,防止在决斗中挡住视线,一头蓬松柔软的赤褐色头发被浅黄的发带束成一个低马尾,眼镜也换成了麻瓜那边新造出来的隐形眼镜——邓布利多看起来就像一个郊游的小少爷一样漂亮,多年教研生涯带来的书生气又给他增加了知性的光环,观众不得不承认,决斗的双方都打扮的有点太迷人了,好像是来约会一样。
但决斗开始后观众就不这么想了,两位当世最强大的巫师的第一次交锋就让魔法部布下的保护罩产生了裂痕,他们不得不对观众进行紧急疏散,事实证明,魔法部就是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的。
观众的离场本该让格林德沃产生一点焦灼,这意味着邓布利多不再受到不能使用黑魔法的限制,但邓布利多猛烈的攻势让格林德沃来不及思考其他的事情,他们过于了解对方,甚至到了一个眼神的交汇就能洞悉对方接下来的所有动作的地步,最终一切的筹划布局都回归到了魔法的威力的比拼上了,格林德沃以为他们的胜负就看谁的魔力先耗尽了,这样使用黑魔法的他要更有优势——邓布利多不知为何没有使用黑魔法,是出于傲慢吗?还是——格林德沃的思路被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打断了,邓布利多把魔杖挥得像一柄剑一样,磅礴的魔力凝聚在杖尖,强势地将格林德沃的防御破开一个缺口,为此,他几乎是完全放弃了对自身的保护,蓝色的火焰点燃了邓布利多的衬衣和头发,而格林德沃看到了自己,被邓布利多湛蓝的双眸中炽热的火焰施以火刑,这是他被幻影移行过来的邓布利多一拳打偏脑袋之前看到的最后的景象。
邓布利多的一拳极为用力,打得格林德沃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间,就是那一瞬间的事,邓布利多用了一个朴实无华的缴械咒把他的魔杖收走了。老魔杖一如既往识时务的认了新的主人,格林德沃怀疑它从决斗开始就想跳槽了,他不得不承认,他有过自己可能会输给邓布利多的念头。他本以为邓布利多也是一样的,但是半个多世纪后,邓布利多终究是和他不一样了,又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格林德沃遵循着决斗的礼仪向邓布利多单膝跪下,低下头颅,邓布利多的魔杖压着他的肩膀,像国王给骑士授勋。16岁的格林德沃也曾经以这样的姿态勾引过18岁的邓布利多,意图激发出邓布利多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与恶欲,半个世纪后,他们又以同样的姿势终结了格林德沃的野心与恶欲。
格林德沃抬起头,发现他已经看不清邓布利多眼里的情感了,邓布利多这时候形容狼狈,柔顺优雅的低马尾被火焰吞噬,发带也不知所踪,只留下焦黑的发尾扫过被烫伤的白皙脸颊,风流的衬衫也被烫出好几个个洞,浑身上下都沾上了灰尘,但邓布利多依旧光彩夺目,他的眼眸折射着天光,倒映出格林德沃和这个阳光灿烂的世界。
格林德沃呆呆地盯着邓布利多,他的脸颊湿润了,灰尘被化开,他的嘴唇也湿润了,格林德沃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大脑,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是他已经永远失去了的小凤凰用眼泪给他下了一场小小的雨。
小凤凰紧紧抿着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格林德沃听到了,他在说:”盖尔,我还爱你。“
没能赢得决斗,格林德沃毫无疑义地失去了翻盘的最后可能,魔法部的傲罗冲进场给他带上了限制魔力的手铐,因为他的罪行牵涉到了太多国家,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把他关到哪个监狱里面,还是直接处死他一了百了。最后他被关到了纽蒙伽德,曾经关着他的犯人的囚室成了他的最终归处,不用想,这肯定是他的旧情人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