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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还好挑了个活的/攻3请上桌

 

燕予同叶渠虽不从于同一师门之下,但也拜于同宗,勉强算半个师兄弟。

他客客气气地喊师弟,说到底也有些教叶渠卖他个面子的意思。

只不过收徒之事,太过得寸进尺了。

叶渠对于挑选徒弟之事不做强求,随性惯了,自然此事也随缘,怎能强求得来?

至于缘字何解,旁人便不得而知了,不乏天赋不逊于他首徒以及三徒弟的修士想要拜入山门,多以委婉回绝而谢幕,且还收了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二徒弟,收徒标准就令人难以揣测了。

不过众说纷纭之下,有一事可以笃定,叶渠问过前来求道者同样的问题。

以何入道?

所求为何?

他以剑修而闻名,来者理所应当地都答了剑修,至于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卓沉当时回的是。

——既为入道,以何者入不可呢?

所求?

望向面容不过稍长于他的男人,眼里盛着难言的落寞:“若所求起死回生,想来也是无法做到的吧?”

传言半步飞升之时,有移山填海之能,可起死回生之术倒是鲜少听得。

得到否定的回复后,他踟蹰半晌,闻所未闻的荒谬答案从青涩的嗓音中溜出。

“那我想要有一个家,这能算是所求吗?”

仿佛从那刻起,他的求索成了预言,冥冥中指引着未知的命运滑向既定的轨迹。

卓沉所想也不过是当时最迫切的愿望,他没能指望有何大作为,暂且也不敢奢想。

托孤似的被交到叶渠峰中,虽住得近,却也门可罗雀,半大的少年人捱不了太久的寂寞,能说话的人也只有这个被捧到高台之上,风雪不沾的仙人。

来时几乎是叶渠问什么,他才答什么。

就连所求之事,也是叶渠思量再三主动相提,故人相托,他亦完全可以只管温饱,可偏偏看到那双不卑不亢中深埋怯懦的眼,竟动了恻隐之心。

荒谬的答案居然让卓沉另辟蹊径,稀里糊涂地做了这第二个弟子。

已有了个例外,恒阳思及此事,自然将主意打到了叶渠身上,言辞恳切,须发颤动。

“恐怕不妥。”叶渠连敷衍客套都不愿给他,直截了当拒绝了。

“不知琢玉可晓…”

恒阳愕然一瞬,即刻又话锋一转,卖了个关子。

“炉鼎之体又兼含阴阳。”

叶渠眉头似乎动了一下,想到了暗室里的情境:“如何呢?”

阴阳一体…可卓沉又非炉鼎。

恒誉适时地被推了出来,低眉颔首地站在一侧,并不做声。

“此前明雅夫人亦提过,这孩子…虽是后天改造而来的阴阳之体,但身可为炉鼎并不作假。”燕予正襟危坐,肃然道。

“既已破身,鼎气泄露,寿数急剧缩短,她这才作孽地为恒誉改了命数,只是…”

恒誉替他接了话:“只是听闻琢玉前不久去了欢喜宗,似是带回了什么秘卷,想来应与双修之法有关。”

“在下长子埋骨之地亦藏有残卷,似是与那功法为一体,名曰…房心。”

他言之凿凿,没想到嫡子付出性命得来的残缺秘卷,此刻竟成了小儿子续命的筹码。

说是残卷,一点不假,区区半页纸,要知道欢喜宗供人传阅的秘卷也都有数十页,可半页纸上寥寥数句,却道尽玄机。

叶渠没应声,抚着杯身的手指却悄悄捏紧了。

秘卷之事,真假难辨。

燕予无心管他们的龃龉,于他而言,宗门安危才是头等大事,宁可错杀也不可放任。

“此事先不提,现下需得劳烦师弟,带我去见见你那道侣。”

卓沉被唤来的时候尚还站不稳,男儿膝下有无黄金他是顾不上了,跪得干脆利索,一旁林卿越想要搀扶他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

“既无错,为何要跪?”

燕予看他言之凿凿地否认此事与他毫无干系,却还把姿态低到尘埃里,忽觉好笑。

可这一跪,弄得一旁的叶渠脸色不太好看。

尤其是听见掌门说,既卓沉口口声声说此事与他无关,恰逢山下此类怪事频发,便命他下山探查一番。

虽不算什么严厉惩罚,但对于一无所知,甚至差点被干得下不来床的青年来说,确实是无妄之灾。

燕予也只是见恒阳拿了秘器,当日问真指引光束再现,微弱光芒却在影像中直奔叶渠住所而去,那处,现可只有他的道侣住着,一宗之主,心系宗门,实在难以不妄加揣测。

“吾亦同去。”茶盏磕碰桌面,掷地有声。

掌门抚掌而笑:“避嫌二字,师弟难道也忘了?”

就连林卿越也被喝止不许前去。

卓沉还无半点无端被罚的愤懑,反而庆幸这简直若及时雨的安排。

终于暂时不用看见他们了。

被二人如此戏弄,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却无力与他们叫板。

打不过还躲不起吗。

只是不知,他回山后,知道此时殿内陌生的俊美青年,虽被记为外门弟子,却由叶渠亲自教导又当作何感想。

自卓沉被安排着与别宗弟子一道下山,日子竟然意外地滋润,金丹修为更是被吹捧了一路。

他没心没肺地享受筑基期道友的赞扬,真到事发地,才傻了眼。

揽了瓷器活,却无金刚钻,还因修为高于旁人被赶鸭子上架。

途径索得轶闻他也是当做耳旁风,刮过便无了。

毕竟同行之人众多,这点破事,总有人会查出来,此行和游山玩水无二。

站在城内最富艳名的“秦楼”内,他还在想来妓院做什么,真是下山体验“世情”的吗,百无聊赖地将耳畔发丝缠得打了卷,为首道友才交涉回来,同是金丹,卓沉却还比他修为稍高一筹,此刻看旁人忙忙碌碌自然觉得理所应当。

红纱翻飞,刚才献舞的展台顷刻间站满了红绸门面的新娘。

除了客人,修士都纷纷起身查看,卓沉还站在人群在凑热闹,突然就被推搡着一路挤到了最中央。

他漏掉的轶闻正是…

城内近来怪事频发,惨事多落在将出阁的少女身上,新婚之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男子亦有失踪,也多为少年。偏偏只有已嫁作人妇的女子被掳走后还能被完好无损送回来,却对此间事缺了一段记忆。

破解之法竟还是当地荒淫商贾机缘巧合下撞上的,娶秦楼雏妓为妾时,大张旗鼓地就在此地宴请宾客,当晚新娘竟真不翼而飞,可早上又被好端端的送回来了。

富商勃然大怒,觉着是秦楼拿了个被睡过的婊子来敷衍他,可命人验过后竟真是处子无疑。

这事传开后,有急不可耐的人家效仿一试,果真无事,此后,暮色里的秦楼竟成了娶亲之所。

卓沉被要求挑选一位假新娘成亲时,还一头雾水,怎么就要成亲了?

“诶呀,卓兄年轻有为,修为更是一骑绝尘,我等望尘莫及…娶亲之事,便劳烦卓兄了。”

“是啊是啊,又不是真的娶妻,卓兄如此年轻有为,应当不至于已经有了道侣吧?“

“哈哈,不过呆一晚罢了,若是新娘有意,难保不成全一段佳话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卓沉捧得高高的,高到他下不来台。

“…好吧,只需要看着她?”

“嗯嗯,不被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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