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更衣室
外部整体铺着暗色调的服装店内，灯光却温暖明亮，甫一跨进玻璃门，淡雅的香氛气味便迎面铺来，楚煜硬着头皮扫几眼店内陈列，从稀稀拉拉展示出的简约套装中嗅到了和香氛同样昂贵的味道。
他隐蔽地扯了扯封明泽的衣摆，小声说，“我们换一家店看吧。”
“先试，不喜欢我们再去逛别的。”封明泽松开他，转头呼叫店员，“导购？”
旁边的导购一直称职地跟在两人身后，闻声双手优雅交叠走上前，一下看出这次的主要服务对象变了人，柔声询问：“封先生，今天是给这位先生选衣服吗？”
“对，”封明泽豪横地表示，“你看他适合哪种款式，都拿出来让他上身试试效果。”
导购小姐笑容可亲地看着楚煜，就像看见了自己今晚狂飙的kpi，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对楚煜说，“请跟我来，这边都是应季的新款，您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楚煜在alpha鼓励的目光中呼出一口气，跟着导购小姐走了，封明泽在大堂中央的沙发上坐下等，随手翻起桌边的品牌杂志。
“……我看一下刚刚那件衬衫就好。”在导购小姐把所有挂着衣服的衣架都拎起来之前，楚煜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一件最简洁不带花哨设计的白衬衫。
心里非常朴素地想：这应该是店里最便宜的单品了。
导购小姐取下他指定那件衬衫，热情洋溢地介绍道，“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的大师设计款！”
“？”
楚煜脑门儿上登时多了几个问号。
它居然还是设计款？
“这件衣服采用了光泽度和柔软性都非常好的海岛棉来制作，扣子也是用的稀有贝壳，”导购小姐将衣服交给楚煜，又将他领到试衣间，“看起来和普通衬衫差不多，您穿上就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楚煜没办法，拿着衣服进去，关门之后先把衬衫翻过来看了眼价格标签，然后不可置信地对着那串数字抽了口气。
不然还是别试了，万一动作一大把这海岛棉刮到蹭到，他的工资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楚煜在里面静静站着，准备待会儿原封不动把衣服送出去，告诉封明泽不合适，然后直接拉着他走人。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阿煜，还没换好么？”
楚煜猛地回头，几乎能透过那沉而润的声音看见门外alpha含笑的眼神。
他抓着衬衫吞咽了一下，道，“没有……”
“导购告诉我，这个扣子是特制的异形扣，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难扣。”封明泽提示道。
楚煜眼神微动，连忙附和道，“嗯、是有点难扣，要不然——”
“开门。”
楚煜瞳孔骤缩，顿了两秒后立刻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也顾不上异形扣要耐心扣了，动作极快地扒开领口就往身上套。
在封明泽催促的敲门声中，楚煜来不及整理衣服就把门打开了。
“……我扣好了。”说话时楚煜的呼吸节奏有点乱。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封明泽目光一转，瞥见oga衬衫散乱的痕迹，旋即毫不客气地拉开门走了进去，高大的身躯顿时将本就狭窄的试衣间压缩成了连转身都费力的方寸之地。
楚煜下意识避了避，后背抵上试衣间冰凉的墙壁，封明泽还在靠近，直到把oga逼到角落才停下，反手关了门。
“很好看。”封明泽伸手牵了下楚煜歪倒的衣领，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惊艳。
楚煜自己买的衬衫都是很板直的，和实验服一样呆滞笨拙，能穿出门还没人觉得不对，全靠他那张不讲道理的脸撑着。
换上新衣服之后，oga凌厉的线条都被衬得柔和了，在那富有设计感的精致纽扣的装饰下，原本生人勿进的气质也能得到全新的解读，就像带刺的玫瑰被洒上露水，让人瞬间忘掉荆棘的威胁，完全专注在香软的花瓣上。
“嗯、嗯……”楚煜脸颊发热地垂下眼眸。
“我刚刚在杂志上也给你挑了几件，让导购去拿了，一起换上让我看看。”封明泽说。
alpha哄人的语调中带着点儿不容置疑的强硬，楚煜只好说，“嗯，那……你先出去等我。”
“我不出去。”封明泽唇角扬了起来，“我看着你换。万一碰到刚刚那种难搞的扣子，我还能帮上忙呢。”
“……”楚煜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门外脚步声从远及近，导购抱着一堆衣服说：“封先生，您要找的款式都拿过来了。”
封明泽回身开门，从门缝中把衣服接过来，还坦然道了声谢，楚煜看得几乎呆在原地，封明泽随手递给他一件高领针织衫，“来，穿这个。”
楚煜咬了咬嘴唇，涩声开口：“你还是……”
“动作快点，宝贝，”封明泽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更衣室门，低声说，“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在里面干了什么呢。”
然后他就像得到某种灵感一样上下打量着oga，拖长声音道，：“也是，机会难得，我们要干点儿什么吗？”
……
试完封明泽帮他挑的衣服出来，楚煜连脖子都红了，跟着alpha带那堆衣服去结账，一群店员远远看着，默契地保持双眼望地板的姿势。
其实封明泽还真的什么都没干，老老实实在旁边看楚煜换衣服，这里毕竟还是公众场合，怕不小心擦枪走火。
只是他的话属实多了点，楚煜每换上一件新衣服，他就要在旁边点评几句，结论是“这件好看”“那件也好看”，所以最后一件也割舍不下，全部打包带走。
楚煜理解的帮他挑衣服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挑，付款还是他自己来，所以听到价格后虽然脸色僵了一下，还是去摸卡准备结账了。
封明泽手疾眼快地按住他，对收银员递出自己的黑卡。
店员帮他们打包时，封明泽搂着楚煜在一边耳语，“阿煜，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楚煜道，“……第一次听说。”
封明泽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钱去了它应该去的地方。”